幸好他早知花濺對素白澈的手段,在進妖舟的剎那,咬住舌尖封閉了嗅覺,沒讓迷香侵入腦中。
花濺確實修為高深,星花袋蒙在他頭上也沒立即昏厥,撐了這麼久才沒動靜。
沈流響不敢掉以輕心,起身系好衣帶,望了眼四周,在一面墻上尋到一根長皮鞭,取來將花濺手腳綁起來。
這玩意兒是花濺得意的法器之一,修為再高,被鞭身觸碰,也會瞬間手腳無力。
本該是個能名揚四海的高階法器,可惜落在花濺手中,淪落到在床上發揮作用。
沈流響摘下星花袋,一張透著邪氣的臉映入眼眸。
高挺鼻梁,淺潤薄唇,眉心處有一朵盛放花紋,因桃花眼安靜閉著,整張臉少了幾分活氣。
三妖王,花濺。
原著里,每次出場不是在拐素白澈的路上,就是已經將人按在床上蓄勢待發。
畢生致力于將素白澈變成自己的人,是個一直在努力,從未成功過的另類勵志人物。
妖舟是花濺本命法器,以他筑基期修為根本出不去,只能等人醒來放他離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地上的人動了動。
花濺睜開眼,臉色一片陰霾,“你不是素白澈。”
“放我離開妖舟。”
“你這法器當真厲害。”
沈流響蹲下身,揉揉手腕,“我說,讓你放我離開妖舟。”
花濺置若罔聞,眸光微轉,凝視近在咫尺的面容,“本王很好奇,你原本長什麼模樣,若是不丑,改日便收了你,本王見慣乖順的人兒,偶爾也想試試你這般辣的。”
沈流響嘴角微抽,伸出三根細長手指。
“三聲,不打開妖舟,我就不客氣了。
”
“你難道不知本王皮糙肉厚,一般法術傷不了分毫,”
花濺有恃無恐,微勾唇角透著一抹輕挑的意味兒,“你要怎麼不客氣,在床上榨干我麼。”
沈流響自顧自的倒計時。
“三、二、一——”
話音落下,他食指朝花濺眉心伸去。
花濺臉色倏然大變。
眉心……是他的命脈!!!
若被按住命脈施法,不管多麼低級的法術都能擊中他,想讓他身隕輕而易舉!
沈流響按住掙扎的花濺,指腹帶著一抹涼意觸上花紋,低身念了句法訣。
花濺身形一僵。
妖舟內部寂靜須臾,下一瞬,毀天滅地的笑聲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流響看著在地上笑得打滾的花濺,唇間吐出冰冷話語,“再不放我出去,我便讓你笑死在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濺快要瘋了,一邊拼命抑制笑意,一邊心頭五味雜陳。
這修士……竟只用這種方式逼他……他的妖丹,世間之人誰不眼紅,竟沒有殺他奪妖丹的打算麼。
一葉扁舟重新出現在湖面。
與此同時,天邊數道長虹降落于此。
沈流響身影一晃,出現在湖岸邊,抬眸便看見三道身影。
追來的南曜權和葉冰燃,還有總算找到他的凌夜。
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沈流響稍作思索,腳步往凌夜那微微一挪。
南曜權沉聲:“縛靈術只有我能解開。”
言下之意,若想恢復修為,遲早還是要求他,不如現在就乖乖往他那走。
凌夜淡然一笑:“師弟只管過來,他身上九成法術來源你父親,所以對你構不成威脅。”
他說著,捏訣破了南曜權的易容術,沈流響摸了下臉,不再猶豫朝凌夜走去。
南曜權臉色一沉,驟然出手擒拿,凌夜眼神微冷地攔下,兩人之間靈氣炸裂,地面轟然裂開數道巨縫。
沈流響被肆虐的靈力沖擊得不住后退,差點跌入湖中。
葉冰燃一把拽住他手腕,“凌宗主讓我帶你先走。”
話音剛落,湖心扁舟光影一閃,花濺現身,直朝沈流響而去,“好生熱鬧,加我一個。”
葉冰燃眉頭一皺,將沈流響推開,御劍對敵。
四處陷入混戰。
沈流響人都快看傻了。
回過神,發現沒人顧得上他,轉身拔腿就跑,誰知才走了沒兩步,便被南曜權抽空施法定在原地。
與此同時,花濺唇角勾笑:“打下去不是辦法,不如讓他自己選。”
他捏訣,一道法術朝沈流響打去,“我這招自創法術,可以看出他最親近誰,愿意粘著誰,喜歡跟誰走。”
沈流響微睜大了眼,動彈不得。
視線中玄光一閃,隨后他被人一把拽入懷里,腳步在地面轉了圈,堪堪停下。
衣擺在風中掀起一陣漣漪。
微啞的少年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師尊,弟子來晚了。”
沈流響眸光顫了下,“你來做什麼……”
不過筑基期修為,來不是送死麼。
“嗷嗚~”
巨大的天狗忽然從黑云躍出,抓起地面兩人,扇動起足以遮云蔽日的翅膀,眨眼飛至千里之外。
砰——!
不知飛了多久,敖月撐不住了,落在一片密林中。
“啪嗒”一下。
他變回狗崽摔滾在地,雨后泥濘沾滿了全身柔軟灰毛。
沈流響彎腰抱起他,看了眼四周,走到一棵巨大的古樹前,把敖月小心翼翼地放在石頭上,“辛苦了,謝謝。”
敖月望了眼周玄瀾,小聲“嗷嗚”了下。
“師尊。”
周玄瀾低沉沉地喚了聲。
沈流響轉過身,旋即被一把按在了樹上。
林間光線昏暗,灑在周玄瀾臉上,襯得他眼神陰沉得可怕,唇角卻是微勾,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又低聲喚了句:“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