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流響:“……”
暴斂天物啊混蛋,我都想送你上路了!
“我拿一塊,剩下的你幫我存著。”
冥談點頭稱是,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靈石裝回儲物袋。
沈流響轉著手中晶瑩剔透的靈石,“無功不受祿,你在清凌宗待的幾日,我給你引路,四處逛逛。”
冥談受寵若驚:“真的可以麼。”
沈流響點頭。
夜間,周玄瀾結束修行,回了朝云峰,看見沈流響房間漆黑一片,沒有燈火。
他皺了皺眉,想起白日凌金燁所說:“我今兒瞧見沈仙君和大千宗主在無妄谷剝蓮子,倆人看起來很熟絡,他們以前認識嗎?”
這問題,他答不了。
細細想來,他和師尊的交集并不多,不過,沒了人擾他修行,總歸極好。
過了兩三日,周玄瀾在覺春河畔修習。
夕陽灑在白色碎石上,耀耀生輝,凌金燁在一旁,揉著胳膊抱怨:“師尊天天讓我給他摘桃花,累得我腰酸背痛,玄瀾,還是你師尊好呀,他都沒讓你干這些雜事。”
周玄瀾微垂眼簾,將劍隨手插在碎石中。
不置一詞。
師尊近日早出晚歸,朝云峰看不見人影,偶爾在宗內某處撞見,身旁總跟著一個大千宗主。
看見他,甚是冷淡,連話都不曾說上一句。
周玄瀾心頭有些不是滋味,闔上眼,拋開雜七雜八的念頭,埋頭苦修。
月光黯淡,夜色如墨。
周玄瀾特意比平日推遲了些回朝云峰,不曾想,沈流響房間仍沒有絲毫光亮。
他凝望半晌,唇角流露出一抹自嘲。
護魂衣,修習法術,圣明果……
利用完就丟,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師尊。
周玄瀾斂去眼底冷意,轉身回房,門扉打開的剎那,他眸光一凝。
朝云峰房間諸多,但房內陳設都極為簡單,只有基本的床榻桌椅,周玄瀾入住后,也未曾往添置物件,所以房間雖極為寬敞,卻甚是簡陋。
但此時,室內煥然一新。
靠窗的地方多了一長案,墻邊憑空出現個百寶閣,轉角處還有個金色小香爐吐著淡淡幽香。
周玄瀾踏入內室,視線中,金線繡制的紗幔在昏暗光線下,隱隱閃著細碎金光。
“鐺鐺鐺,”沈流響撥開紗幔,冒出腦袋,細白如玉的手捧著一根燃火蠟燭,“生辰到了!”
四月末,周玄瀾生辰。
倒不是沈流響記得清楚,實在是見識到周粉強大的賀生能力,忘不了,書評貼吧論壇所有黑粉在當日都被殺了個遍,屠得片甲不留。
這幾日,沈流響惦記著此事,叫上冥談跟他三番四次去周邊城鎮,挑禮物。
遲遲選不上稱心的。
偶然間,想起原作中開過的一段小車——床幔輕晃,金絲繡成的花朵盛放在細瘦手腕上,那纖長白皙的手指攥緊了紗幔,顫抖不已,在情欲達到頂端的某刻,用力到發白的指尖倏然收緊,將金色紗幔拽了下來……
這讓沈流響想起來,書中雖未細寫,但周玄瀾似乎對亮晶晶的東西情有獨鐘。
后期偌大的寢殿,宛如一個大寶庫,金塊靈石到處堆砌,四處閃著璀璨光芒。
金屋藏嬌,絕非虛言。
沈流響沒靈石送,思來想去,買了一籮筐鑲金物件放在周玄瀾屋里,權當禮物了。
“來吹燭。”他道。
蠟油快流到掌心了。
周玄瀾俯身湊近,視線落在師尊臉龐上,借著燭光,看清了那雙精致的眉眼,在光暈映襯下美得不可方物。
“多謝師尊。”他眼簾微垂,說完輕輕吹滅了燭火。
生辰?周玄瀾沒有。
不知來處,當無生辰。
但既然師尊以為今日是,從今往后便是了。
沈流響回到房間,無奈地搖頭。
徒弟太乖了,叫吹蠟燭就吹,明明都不知為何要如此。
本打算趁周玄瀾還未長大,提早把屬于他的機緣給搶了,免得未來和素白澈聯手弄他,但面對一個這樣的乖徒弟,根本無法下手。
“臣妾做不到啊!”
沈流響一聲怒吼,生無可戀地栽倒在床上。
上次剝的蓮子都當甜豆吃了,沈流響又去了趟無妄谷,沒想到途中撞見素白澈。
他一襲雪衣,抱了張古琴,才給敖月彈完琴回來,見到沈流響,表情有微微錯愕,旋即露出一抹輕笑,“仙君來無妄谷作甚。”
沈流響揚手,輕晃包在荷葉中的蓮子:“喝蓮子羹麼,到時候給你端一碗來,我想你會喜歡它的味道。”
聽說白蓮和蓮子羹最配了。
素白澈婉拒,微微頷首,與他擦肩而過。
離開了視線,素白澈沉下臉,指尖掐緊琴尾,冷聲道:“你是說,圣明果在他身上?”
童溪:“我感受到靈果氣息了。”
素白澈眼底一片陰霾。
心心念念的靈果被盜走,凌夜卻不加追查,如今看來,分明是在包庇沈流響。
“你不是說凌夜更偏心我嘛,就是這麼個偏心法?!”
童溪語氣微沉:“沈流響突破到化神境,對宗門是一大助力,在凌夜心里的地位自然會上升。”
素白澈怒從心來:“我要你有何用?只知道讓我對狗彈琴,我他媽連指尖都彈破了!”
他離化神境半步之遙,本想靠圣明果突破,誰知就這般落到沈流響手中,怎能不忿。
“這些不是無用之功,你沒發現敖月今日一直盯著你的手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