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子覓笑了來：“放屁。”

顏子覓這會兒笑得更開心了，但又礙著身邊有人，于是推眼鏡的同時把笑掩在手心里。

可愛得緊。

“看;       顏子覓著往下一看。

這下笑意掩不住了：“呀。”

裴煥他：“呀。”

顏子覓眼睛彎彎的：“是誰的男朋友這麼帥啊？”

裴煥把手上東西拎起來一：“顏小爪的男朋友。”

人就此把電掛了，顏子覓下樓，裴煥也上去。

到了走廊，人再次碰面。

今天裴煥穿得有不一樣。

倒不是說帥了，裴煥穿什麼都帥，他今天穿了顏子覓買的衣服。

全套，連鞋子領帶都是。

風衣白襯衫就這麼迎面走來，帶著張看了一千遍都不會膩的帥氣的臉。

“怎麼過來了。”到了跟前，顏子覓問。

裴煥：“送吃的。”

顏子覓笑了：“前幾天不知道誰說這些是垃圾食品。”

裴煥：“誰啊？”

顏子覓：“小狗說的。”

顏子覓伸手想接吃的，手都要到了，他見四下無人突然換了個方向，整個人黏乎乎地貼進裴煥是懷里。

“累了？”裴煥順手抱住他。

顏子覓：“有一，”他環住裴煥：“腰疼。”

裴煥：“回去我按一按。”

顏子覓：“嗯。”

就靠一會兒，顏子覓最后在裴煥脖子里像吸貓似的猛吸一口，就放開了他。

他戳戳裴煥的肩：“今天干嘛穿這些。”

裴煥笑：“不行嗎？”

顏子覓：“當然可以。”

裴煥在顏子覓的工作室等到他下班，人再照常去超市買菜。

今天來新家住的一天。

但并不是來新家的一天，早已熟門熟路了，人也不想有繁瑣的儀式。

所以特別簡單的，例行下班，例行回家，只不過換個方向。

十一月了，黑夜來得更快了些。

從超市來，已經完全像是晚上，顏子覓看裴煥手里的大包，再次問他：“今天真的不是什麼日子？”

裴煥還是搖頭：“不是。”

當顏子覓發現裴煥買了好多東西時，就覺到奇怪了，平常他們不吃這麼復雜的。

直到只龍蝦被撈起，顏子覓問了一次“今天什麼日子？”

裴煥說：“什麼都不是。”

后來食半車，顏子覓又問了一次。

裴煥買了海量零食，顏子覓再問一次。

不是顏子覓事多，實在是有陰影。

就是上個月，他把人的某個紀念日忘了，還是設置了提醒，提醒了被按掉，然后想不起來的那種忘記。

所以那天的顏子覓，遭了個大殃。

既然現在裴煥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晚上他要是再敢拿這個對付顏子覓，顏子覓可就不客氣了。

回到小區門口，裴煥拿著袋子，顏子覓就在前面領路，人順便意念擺盤。

比如龍蝦和螃蟹要放在哪，比如莫其妙買了個蛋糕要什麼時候吃，比如顏子覓最喜歡裴煥做的蒜泥白肉一定要放在顏子覓面前。

“然后那個糖醋排骨，”顏子覓說著開門，但他下一句：“哇。”

屋里什麼情況。

一串好奇怪但好漂亮的燈，玄關桌上昨天沒有的一排鮮花。

“這個燈。”應該是趕緊換鞋進去。

好熟悉。

顏子覓轉頭問裴煥：“什麼意思？”

裴煥把手上東西拎一下：“不先讓我進去？”

顏子覓盯著裴煥，好半天才笑起來，好半天才讓一條路。

好像是猜到了。

確實是裴煥的風格。

顏子覓手往口袋一放，先換鞋走了進去。

沒人開燈，他們就著這暖黃『色』的調調一步步走著。

走到客廳里，不知道是觸碰了哪個開關，客廳的音響放起了歌來。

是顏子覓的歌單。

顏子覓又轉頭對裴煥笑。

“東西還不放廚房去。”顏子覓說。

裴煥說：“等我。”

顏子覓開始緊張了。

但又擔心自己猜錯。

而這些燈什麼熟悉呢，是當初裝修的時候顏子覓設計的。

本著那麼一的小基礎，隨便畫了畫，但沒想到，腦子里的東西和畫來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他自己放棄了。

沒想到裴煥撿了回來。

沒想到還真的挺好看。

裴煥好像鉆進了他的腦子里，把他當初想要的樣子呈現來了。

有許多一束一束的光照在地上，顏子覓像踩著腳印似的踩著他們，一直走到燈的盡頭。

燈的盡頭是裴煥，不知道什麼時候繞過去的，此刻手里拿著一束花，一只手背在后面。

“嗯？”顏子覓歪頭笑道看裴煥。

裴煥眼角也有笑意，他顏子覓：“嗯？”

裴煥先把花遞過去。

但顏子覓沒接。

“干嘛？”顏子覓問。

裴煥懂的，『逼』他說。

裴煥笑道：“和我的男朋友求婚。”

顏子覓哦了聲，還是不接：“就這麼求啊？”

裴煥把花伸過去，用花瓣輕輕了一下顏子覓的鼻尖。

花瓣很涼，顏子覓笑著縮了一下腦袋。

下一秒，裴煥單膝跪地。

顏子覓看似淡定，實則。

心臟都快跳來啦。

“顏先生，”裴煥抬頭看顏子覓，再次把花遞過去：“請接受我的花。”

顏子覓這才接過來。

裴煥一次叫他顏先生。

顏子覓：“然后呢？”

裴煥把身后的那只手拿了來，上面是一個戒指盒。

“愿意和我結婚嗎？”

顏子覓心臟炸煙花。

他沒忍住嘿了一聲，把手伸去：“我戴上。”

裴煥不動：“答應了才能戴。”

顏子覓抿住笑：“笨蛋，我戴上。

”

裴煥這才笑了起來。

顏子覓手上戴的還是大時期裴煥他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