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煥牌多了,場上就松懈下來了,大家也不統一戰線了,跟玩各的,偶爾還需要靠裴煥來拆對方的臺。
又幾輪,裴煥壓了兩張6。
很安全的數字,臺面上牌也不多,一般這種時候不太容易被開。
但怎麼呢,就是因為顏子覓抬頭了,他對上裴煥的視線了。
于是他感覺到奇怪了。
“我想開你。”顏子覓眼睛彎彎道。
顏子覓一說,場上的人都疑『惑』了,竟一致地全『露』出了看戲的表情。
裴煥笑了,問顏子覓:“為什麼?”
顏子覓指著裴煥:“你肯定騙人了。”
這次不只是裴煥了,好幾個同學異口同聲:“為什麼?”
“怎麼看出來的?”
顏子覓就只是感覺,所以他問裴煥:“騙我了吧?”
裴煥很無奈地笑了一下,竟沒有演下去:“開嗎?”
顏子覓頭:“開。”
裴煥牌打開,果兩張都不是6。
“牛啊牛啊。”
“臥槽!”
“學弟厲害啊。”
“你倆怎麼回事啊。”
……
裴煥也很無奈,他桌上的牌收了回來,說了句:“真栽你里了。”
這一局裴煥十輕松地輸了。
鑒于這個人是一次排名這麼面,大家都十開心。
“沒想到啊沒想到,裴煥的克星竟是學弟。”洗牌的那位同學喜滋滋道。
顏子覓立馬轉頭對裴煥笑了笑。
裴煥:“還敢笑。”
顏子覓立馬笑得更開心。
裴煥用力捏了一下顏子覓的臉。
接下來他們又玩了幾輪,大家感恩有顏子覓在,裴煥不像從那麼囂張了,也不像從那樣好像隨甩一甩就贏。
但好像有個奇怪的現象。
看起來學弟也沒做什麼啊,好像也只是對裴煥笑了笑,問他“真的嗎?”“你別騙我”“我能相信你嗎”,裴煥就繳械投降了。
這是什麼道理?
沒多久,團支書就在群里說可以吃午飯了。
大家收拾一下,從船上離開。
這一個早上,顏子覓和這一船的人的系突飛猛進,并希望每次和裴煥出來玩,裴煥都能帶上顏子覓。
到這里都特別快樂,開始自助海鮮,顏子覓仍舊像個小掛件跟在裴煥面。
但是在調醬料時,事情有不對了。
也不能說是事情不對,是只有顏子覓不對。
顏子覓這邊正學著裴煥調,突來了個生站在裴煥身邊。
生先是喊了裴煥一聲,問:“聽他們說你調的醬料特別好吃,讓我抄一下唄。”
顏子覓轉頭看了眼,很快視線收回來。
調料盤上,他見裴煥指了面幾種醬料:“這個這個這個多一,這個這個少一,都2:1。”
生甜甜笑了一下:“這麼簡單嗎?和我平常調的就差一而已,真的很好吃?”
裴煥:“不知道,你試試。”
生問:“要是不好吃呢?”
“那我也沒辦法,”裴煥往顏子覓那走了:“你重新調你自己喜歡的吧。”
生失落地說了句:“那好吧,”接著又道:“他們還說你打野很厲害,我剛學。”
顏子覓嘴角撇了撇。
有明顯了這位同學。
“還好。”裴煥回答。
生問:“你下午什麼安排?”
裴煥轉頭問:“你下午想玩什麼?”
顏子覓舀起一大勺醋:“不可能來這里玩游戲吧。”
說完顏子覓就悔了,他覺得自己很沒意,也很沖動。
所以想了想,他又補了句:“『射』箭吧。”
生笑了一下,搭話:“我早上玩了,挺遠挺難的呢。”
裴煥對生嗯了句,就問顏子覓:“你玩嗎?”
顏子覓:“以玩。”
裴煥:“你厲害嗎?”
顏子覓:“不厲害,脫靶。”
聊著裴煥和顏子覓就離開了,顏子覓以為這件事會這樣告一段落,沒想到,在吃完飯,他只是去了個廁所回來,就看到那個生坐在了裴煥身邊。
剛才一起吃飯的同學也都出去玩了,此刻那邊只有他們兩個,遠遠看去,兩個人低著頭看機。
沒猜錯的話,是在打野教學。
機屏幕小,生還『操』作著,她更往裴煥身邊靠了,嘴里這那地問。
即裴煥保持著距離,嘴里說的也都是該和游戲相的事,但顏子覓就是很沒救,他真的酸到不行。
好像走也不是,去也不是,左邊不是顏子覓會做的事,右邊不是作為一個朋友該做的事。
大多數時間他在裴煥身邊,都是只有他和裴煥兩個人,多了也只是裴煥的朋友,肉眼可見的全是友誼。
今天不一樣了,顏子覓在裴煥周圍看到了另一種現象。
而這種現象恰恰是最正常的,最容易發生的。
顏子覓也不能否認,在他看不見的許多地方,也會有許多人像這個生一樣,向裴煥搭訕,找話題,請教問題,和他開玩笑。
裴煥他會解釋,會回答,也會接話,更可能,會在某個很特別的時刻,對某個對她說話的生,心生……
顏子覓輕輕吸一口,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那邊裴煥不知道說了什麼,生捂住嘴很輕地笑了一下。
不裴煥沒有笑,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口,而是突抬頭,往顏子覓的方向看去。
顏子覓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裴煥和他四目相對,他僵硬了許久的神經才漸漸活來,也才懂得對裴煥笑一笑。
裴煥站了起來,往他那邊走:“不是洗個,去這麼久。”
顏子覓不知道為什麼搖了搖頭,又不知道為什麼了頭,不搭邊地會了句:“沒有。
”
裴煥見他這樣,低下頭看他的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