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沒事吧。”白恰詢問狼狽站起的時穿。
“我沒事。”時穿說道。
知道這些人逃不掉還有這對自己的畏懼,左一山那雙叢林野獸似的眼睛掃了圍觀的人一眼。那些圍觀者興奮地看著他會怎麼做。
左一山很強,當年還是少年的他僅憑著自己的一把刀在第十區域殺伐出了自己的名聲和傳說。
其中一個傳說是,北區的人派出三十多人截殺左一山,最后那三十多個人被左一山砍成碎片。
那一年左一山十七歲。
所以將戰圈圍城一圈的人即使對時穿很感興趣,但是沒人會冒然上前動手。
左一山回首看時穿,他拿著自己的唐刀走到時穿面前將手中的刀塞進時穿的手中:“殺了他們。”
左一山要逼著時穿去殺人。
白恰阻止不了。
蜂巢就是這麼殘酷。
聽了左一山的話,時穿的內心抖了一下。
“我……”
“如果不殺,那就讓他們殺了你。”左一山的聲音毫無感情。
圍觀的聰明人似乎看出什麼來了。他們說道:
“真是有趣,左一山該不會想將這個不堪一擊的弱者訓練成強者吧。”
“你們不覺得他剛剛和北區的人戰在一起的時候眼神很不錯麼?”
“那樣不服輸和對求生意志的眼神可真是不錯啊。”
“這樣的眼神和內心可真想親手毀滅……”
這里是什麼?這里是沒有道德、法律約束的第十區域;這里是人格、內心都早已崩壞的獨立區域。
時穿與這里的人格格不入,這樣的時穿只會讓人想親手去毀滅他的身心。
“左一山這是要將他的人格和內心給殺掉麼?”看著左一山逼時穿殺人,又人摸著下巴說道。
戰區中間,時穿握著左一山的刀渾身冰冷。
他知道自己要做出一個選擇。
在蜂巢,他就早看過無數種死亡,但他從未親手去殺人了結他人的生命。
時穿……內心是恐懼的。但他不敢將內心的那一絲恐懼顯露出來,不然他會萬劫不復。他說過,他要,變強!
在蜂巢里,變強的代價是血腥的殺伐和人命!
現在是末世,除了自己的命誰的命都不值錢,時穿心中很清明,這樣的處境也讓他忍不住想到左一山這些年在蜂巢里是不是踏著一路的尸體走過來的。
他的對手,想將他抓了。這后果猜也能猜出不是什麼好的結果,到時候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如果走在變強的道路上伴隨著一路的殺伐和血腥……
時穿雙手握住唐刀!
“我愿意……”時穿壓制心底的那絲恐懼。
他緩緩走向斷了手臂的帶頭大哥,那帶頭大哥退后著想逃走,但圍著他們的人群中有人將他推回去。
“不要……不要……”那帶頭大哥驚怕地開口求饒道。
“噗——”時穿手中的唐刀刺穿帶頭大哥的心臟:“我不想成為任何人擺布和玩弄的弱者!”從帶頭大哥身上的血濺到他的臉上和身上。
從時穿身上傳來的陰郁氣息讓白恰心中一嘆。
希望時穿還能堅持那顆希望的內心。
刺穿了帶頭大哥的心臟時穿仰頭看向蜂巢上方——那顆鑲在蜂巢中心,人類最后的希望,這顆希望之星在蜂巢中間散著光芒依舊令他感到心動和喜歡……
時穿將唐刀收回,帶頭大哥的身體倒在地上。他拿著唐刀回身對左一山一笑:“如果可以,我想站在以你身邊一起走下去。
”
他不要成為對方的累贅。
他想成為對方的伙伴。
對于他的話,左一山只回道:“用實力來證明你的資格!”
“我會。”
對于時穿的話白恰露出訝異的表情——時穿的那雙飽含希望的眼睛并變得黯淡而是燃燒起了更烈的希望之火。
如同黑暗之中的光芒。
對于這樣的時穿,周圍的人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在第十區域多少年沒有看過這樣“光芒”了……
當年第十區域的“光芒”和“希望”早就被這里的法則給毀滅了……
他,是要成為下一個被毀滅的人麼。
不過和當初的那個“希望”又有著不同。至少當初的“希望”可不會拿起刀去殺人。
圍觀的人群中各自思量著。
時穿握著自己的刀將帶頭大哥那七人殺死。他身上散著濃重的血腥味。
生命就是這麼脆弱,一生一死之間也只不過眨眼的事情。
就在時穿將那把唐刀還給左一山的時候一個蒙著臉只露出雙眼的男人從人群之中走出來:“咱們到自由角斗場比一場吧。”
握著刀的時穿看著眼前的人,他是弱者,左一山也在,他不明白眼前的強者為何要向他挑戰。
如果是眼前的人,他一定會死!所以他不會接下這個挑戰!
左一山冷酷地看著那個黑衣斗篷的蒙面散客。
那個男人對左一山說道:“我不會殺了他!我只是想毀了他!”
毀掉他的人格和內心!毀掉他的希望將他拉進屬于第十區的黑暗的地獄里。他們第十區不需要“希望”這種東西的存在。
時穿聽不懂對方的話,但在場的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