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回事?!為什麼顧樓吟合歡蠱發作的樣子和他想的不一樣?所以他火急火燎地趕來,不是為了給顧樓吟解蠱,而是為了幫顧樓吟解蠱?
他之前到底在期待什麼啊!
蕭玉案簡直要瘋了。他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反應。顧樓吟不想再忍,上前一步,在水中托起了他。
蕭玉案下意識地扶住顧樓吟的肩膀,“等等——”
顧樓吟抬眸,“嗯?”
眼前的顧樓吟好似換了一個人,給蕭玉案的感覺熟悉又陌生。但無論是哪種顧樓吟,都是他喜歡的人。顧樓吟和他換了心,為他承受合歡蠱之苦,他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被上就被上吧,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不跑,我就在這,”蕭玉案貼近顧樓吟,在他耳邊道,“你隨意。”
當蕭玉案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是在找死的時候,夜已經過了大半。
潭中水波漸止,但潭邊的蘆葦地又有了動靜。
蕭玉案實在受不了了,可顧樓吟眼中的赤紅還未褪去。他怕了,真的想跑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可看到顧樓吟再次傾身覆來時,還是本能地往一邊逃。
顧樓吟抓住他的腳踝,低聲道:“嗯?”
“你讓我歇一歇,”蕭玉案嗓音沙啞,全身上下布滿新痕,“就歇一會兒。”
顧樓吟道:“隨意?”
蕭玉案:“……”
接下來的事情蕭玉案都不記得細節了,等他再次清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側躺在床上,顧樓吟就在他身后,一切都變得緩慢而輕柔,浮浮沉沉,好似飄在水中。
迷迷糊糊之中,蕭玉案忽然感覺體內金丹所在的地方開始發燙。他眼中閃過一絲清明——難道顧樓吟想……
一股不屬于蕭玉案的靈氣灌了進來,蕭玉案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種程度根本滿足不了顧樓吟,無論他和蕭玉案有多親密,無論他們歡愛了多少次,他還是覺得不夠,還是會在半夜驚醒,看一看枕邊的人是否還在。
只要這樣做了,蕭玉案以后就只能跟著他。
只要他們雙修,靈骨相融,蕭玉案便再不會被別人搶走。
顧樓吟如同惡獸般地興奮起來,全然失去了控制。直到他感覺到蕭玉案的異樣,理智才勉強回籠。
顧樓吟捧起蕭玉案的臉,看到他眉頭鎖著,問:“你不愿意?”
蕭玉案遲疑片刻,搖了搖頭,“你來吧。”
顧樓吟沒再說什麼,低頭親了親蕭玉案的額頭。
……
那夜過后,蕭玉案足足睡了一日才悠悠轉醒。即便醒了過來,他也無法下床,只能在床上躺著。
聞到苦藥味,蕭玉案睜開眼睛,有氣無力道:“這是什麼。”
“藥。”
“藥?”蕭玉案慢吞吞道,“我都要喝藥了,看來你已經把我玩壞了啊。”
顧樓吟抿了抿唇,似有些赧然。
蕭玉案看到他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顧樓吟穿衣服的時候和沒穿衣服的時候,差得也太多了。
“此藥有固陽補腎之效。”顧樓吟狀似淡定,“適合你。”
蕭玉案不服,“被掏空難道只有我一個?你是不也該喝藥。”
“不用。”
“為何?”
顧樓吟頓了頓,道:“因為我沒被掏空,但你到后面已然干涸。”
蕭玉案羞憤欲絕,“……閉嘴。”他錯了,顧樓吟有沒有穿衣服都是一個樣。
蕭玉案喝了藥,躺下想繼續睡,卻沒了睡意。想到“干涸”二字,他默默地拉起被子,擋住了自己的臉。
這真的不是他的問題,整整一夜啊,他到最后怎麼可能還有東西。
顧樓吟坐在床側,手中捧著一本樂譜,正是蕭玉案這幾日在聽的清心曲。蕭玉案露在被子外的眼睛看著他拿書的指節,問:“你為何不和我雙修?”
前夜顧樓吟分明有這個意圖,他也點頭了,但顧樓吟還是沒有進行雙修后的最后一步。
顧樓吟想了想,道:“那時我神智不似平常。”
“哦?這麼說,神智平常的你不想和我雙修?”
顧樓吟放下樂譜,“我不想勉強你。”
“你哪看出來我勉強了?”
顧樓吟靜望著蕭玉案。蕭玉案有些心虛,其實勉強不至于,沒做好準備是真的。所以當顧樓吟表現出意圖時,他猶豫了。
但他終究是愿意的。
“不急,”顧樓吟道,“等你準備好再說不遲。”
蕭玉案沒有過多糾結,“那我們就挑個黃道吉日,行道侶之禮罷。”
顧樓吟笑了笑,“好。”
“最后是等云劍閣的事了卻后。”
“快了。”
“嗯。”蕭玉案趴在床上,眼睛半闔著,“最好再等我找到師尊后。”
“師尊?”
蕭玉案將他在【天道】中的所見所聞告知顧樓吟。顧樓吟聽后沉默良久,問:“他如今在何處。”
蕭玉案搖搖頭,“不知。他分魂離體這麼久,可能早就……不在了。”
顧樓吟道:“蓬萊地界。”
“你說我師祖隱修的地方?”蕭玉案道,“他確實可能在那里。”
顧樓吟問:“你這幾日心神不寧,是為了此事?”
“不然呢。”蕭玉案自嘲一笑,“換作是你,你能淡定?顧樓吟,要不是有我師尊替我瞞著天道,我早死在了東觀山上。”
顧樓吟若有所思,“天道麼。”
之后的三日,玄樂宗之人時不時能看到顧樓吟,卻始終見不到蕭玉案。沈扶歸問了顧樓吟一嘴,顧樓吟說蕭玉案無大礙,只是要休息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