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鷹揚壓住被子不讓他走,“不行,師兄一定要保證!”
蕭玉案沒了耐心,“慕鷹揚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事情能勉強?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你給我放手,我要抽你了啊。”
“不放,師兄抽我吧。”
蕭玉案操起碧海潮生,毫不留情地抽了一下慕鷹揚完好的左手。慕鷹揚“啊”了一聲,委屈道:“好疼啊師兄。”
“知道疼還不放手?”
正當蕭玉案受不了想動真格時,一道森冷的劍氣襲來,慕鷹揚仿佛被什麼刺了一下,立刻松開了手。
蕭玉案雖然得以脫身,但看到門口站著的銀發劍修,額角突突地跳。
慕鷹揚冷眼看著來人,方才還是在師兄面前撒嬌的小師弟,現在卻變得冷傲尖刻,桀驁難馴。“又是你。”
顧樓吟冷沉著一張玉容,“你為何在此處。”
慕鷹揚反問:“我為何不能在此處。”
顧樓吟望向蕭玉案,似在等他一個解釋。
“是我讓他來的。”蕭玉案道,“慕鷹揚想滅云劍閣,他對我們是一大助力。”
蕭玉案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理由漏洞百出。比如他是如何聯系到慕鷹揚的,慕鷹揚對沈扶歸向來不友好,又為何會答應幫助他們。顧樓吟又不傻,肯定能看出這些破綻。可他沒辦法,慕鷹揚實在來得突然,他連像方白初那樣的“偶遇”都來不及演,只能這麼說了。
蕭玉案說完,做好了顧樓吟提出質疑的準備,不料顧樓吟并未多問,而是道:“方白初有事找我們。”
蕭玉案怔了怔,“哦……就來。”
顧樓吟點點頭,“好。”
見顧樓吟沒有要走的意思,慕鷹揚瞇起眼睛:“你還想干嘛?”
顧樓吟淡道:“等他。
”
“他有說需要你等?”
蕭玉案硬著頭皮打圓場,“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換身衣服就來。”
方白初把想到的固魂之法說與蕭玉案和顧樓吟聽。“此法能幫你們暫時穩住剩下的天魂和命魂,維持你們的金丹和靈力不受影響。”
“你也說了是暫時,”蕭玉案道,“說到底還是得把地魂拿回來。”
慕鷹揚不知先前發生了何事,聞言不安道:“師……你的地魂怎麼了?”
方白初搶答道:“沈公子和顧公子的地魂都在云劍閣的手上。”
慕鷹揚面露厭惡,“又是云劍閣。”
顧樓吟道:“此事不宜再拖。”
蕭玉案想了想,道:“也不用太著急。有了固魂之法,我們的時間又多了一倍,還是要謀定而后動。”
他這番話只是說給其他人聽聽,他很清楚地魂一事拖不得,但他希望顧樓吟和慕鷹揚不要插手,讓他獨自解決。
顧樓吟沒有異議,“嗯。”
四人在屋子里商量大事,忽然聽到一陣凄厲的哀嚎。顧樓吟握住劍鞘,“何物。”
蕭玉案忍著笑:“若我沒猜錯,這應該是殺豬時豬的叫聲吧。”
顧樓吟:“……”
“走,出去看看。”
院子里,潘叔正在替一只大肥豬五花大綁,阿沅在一旁幫忙。蕭玉案笑道:“今日是什麼值得殺豬的好日子嗎?”
潘叔咧嘴笑著:“仙長忘啦,今日是中秋哩!”
慕鷹揚臉色一變,慕鷹揚亦是眼眸微閃。
蕭玉案還真忘了,輕聲道:“中秋麼。”
日子過得還真快,他感覺自己才過完七月十五,八月十五就來了。好在上回方白初給他配的合歡蠱解藥還未用完,半年之內他都不用擔心合歡蠱的事。
“可不是!”潘叔道,“中秋是個大日子,我們沒什麼可招待仙長的,只能殺頭豬給仙長們做頓好的。
”
蕭玉案展顏笑道:“單有肉哪里夠,雞鴨魚一個不能少。”
潘叔忙道:“我這就去別家買——”
“你接著殺豬,這三樣交給我們就行。”
蕭玉案讓方白初和顧樓吟去買雞鴨,慕鷹揚跟著他去河邊抓魚。慕鷹揚心情大好,說要抓到最大的那條魚送給師兄。
蕭玉案道:“你先別忙著抓魚。說吧,你來找我是不是查到了李閑庭的什麼事?”
慕鷹揚瞪著他:“師兄讓我來陪你抓魚,難不成就是為了問這個?”
“那不然?”之前他交給慕鷹揚的任務就是摸清李閑庭的底細。
慕鷹揚深吸一口氣,認輸般地說:“好吧,我是有一件有關他的事要告訴師兄。”
蕭玉案洗耳恭聽。
“離開刑天宗后,我聽師兄的話,先回了虛府一趟。虛府內的一切還和我當年離開時一樣,想來這些年師尊也沒有再回去過。我把師尊所有的東西都找出來看了一遍,依舊沒什麼頭緒,直到我發現了一幅畫。”
“畫?”蕭玉案記得李閑庭閑暇之余是會寄情書畫,他畫的多是山水景致,偶爾也會畫畫人像,蕭玉案時不時就能看到自己出現在他的畫作之上。
“這幅畫和他畫的其他畫不同,雖然也是一幅山水畫,卻有一種……一種無法形容的煞氣,根本不像是他畫的,我過去也從未見過那副畫。”慕鷹揚道,“之后,我帶著那副畫四處探訪,發現畫中的山和水是真的存在的。”
蕭玉案問:“是哪里?”
“溧州。”
“你去了溧州?有沒有查到什麼。”
慕鷹揚搖搖頭,“我只是確認了有這麼個地方,就馬不停蹄地來找師兄了。
”
“你應該查清楚了再來。”
“但是我想師兄了。”
“……你說這種話都不臉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