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玉案不置可否。
洛蘭好似又想到了什麼,臉色霍然一變,道:“你姓蕭?”
蕭玉案莫名其妙:“我不姓蕭,難道姓洛?”
洛蘭問:“你和蕭氏一族是什麼關系?”
蕭玉案更困惑了,“啊?”
洛蘭見蕭玉案的神色不像是在裝傻,臉色稍緩,道:“你既不認識蕭氏,又為何要取青焰。”
“青焰之中,必出神器。云劍閣也是因為有了青焰才成為天下第一劍。但凡有點志氣的人,誰不想要青焰。”
洛蘭喃喃道:“你說的在理。”
蕭玉案擦拳磨掌,“那我可以開始學換顏術了麼,大叔?”
洛蘭的換顏術的確是一絕。它不需要深厚的修為作為基礎,只需想要易容之人身體的一部分,例如一根頭發,就能變的和易容之人一模一樣。而且只要變過一次,下一次再變時就無需再借助他物。
換顏術雖好,想要學會也不是輕松的事,沒有悟性光靠勤奮還不行。好在蕭玉案悟性挺高,學了半月已領悟到了皮毛。洛蘭不禁有些惋惜,若無取血一事,以蕭玉案的聰慧,好生修煉說不定就是第二個天之驕子顧樓吟了。
轉眼,又到了一月的十五。蕭玉案正發愁如何挨過滿月夜,洛蘭再一次給了他驚喜。
“顧樓吟下山前曾拜托韓莯研制你體內情蠱的解藥。韓莯雖未找到完全解蠱之法,但已煉出能在蠱發時壓制蠱蟲的丹藥。然后我……”
蕭玉案兩眼放光,“然后你又用換顏術把解藥偷了出來,是不是?”
洛蘭點點頭,似有幾分羞愧。“其實我也不算偷。這解藥本來就是顧樓吟要給你的,我不過是……”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算偷。
”蕭玉案喜道,“解藥呢?”
韓莯的解藥和當初孟遲給他的相似,蕭玉案服用了解藥,當天晚上果然沒有再發情。可惜洛蘭偷來的解藥只有小小一瓶,蕭玉案數了數,一共二十四顆,足夠他用兩年。
蕭玉案問:“大叔,你有解藥的方子嗎?”
洛蘭搖首道:“韓莯的藥方自在心中,她從不寫什麼方子。你下山后,可以去拜訪幾位藥修,稍微有點實力的藥修應該都能看出來解藥的方子。”
“好,”蕭玉案朝洛蘭嫣然一笑,“謝了大叔。”
洛蘭趁機道:“你是不是也該謝謝顧樓吟?”
蕭玉案眼眸微挑,“我說大叔,你和顧樓吟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啊?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在幫他說話呢。”
洛蘭輕咳一聲,道:“我和他都是云劍閣的人,算起來我還是他長輩,自然是要幫他說好話的。你看,他還有機會嗎?”
蕭玉案只道:“顧樓吟是誰?”
洛蘭:“……”
說到合歡蠱,蕭玉案又想到一件事。他記得孟遲除了合歡蠱,還給他下了毒焱。中毒焱者,每隔百日必須用一枚解藥,否則將焱由心生,五臟俱焚而亡。如今早過了一百天,他也沒吃什麼解藥,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難不成孟遲給他吃的假藥?
蕭玉案正沉思著,聽到洛蘭問他:“蕭公子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體內的毒。”
“毒?”洛蘭驚訝道,“你中了什麼毒嗎?”
“嗯,這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洛蘭道:“蕭公子會不會記錯了。你在云劍閣時韓莯曾經給你把過脈,如果你體內有什麼毒,她不可能看不出來。”
蕭玉案玩味道:“有點意思啊。”也不知是孟遲違背了蕭渡的意思,給了他假藥,還是這本來就是蕭渡的意思。
然而無論事實如何,都和他沒關系了。
兩個月后,蕭玉案已能將換顏術運用得爐火純青,他也沒有繼續待在棲月山的理由了。
這次洛蘭沒再阻攔他,親自將他送到了云劍閣腳下的淮州。蕭玉案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路人臉和洛蘭告別。
兩人相處了這麼久,他還是沒打探到洛蘭的真實身份,又沒耐心一直和洛蘭耗下去,不得不認輸。
“大叔,我們還能見面嗎。”
洛蘭道:“即便見面了,你我也未必能認出對方來。”
“說的也是。下次見面,誰知道我們又會頂著誰的臉。”
兩人相視一笑,洛蘭道:“臨別之際,我有三件東西要給你。”
“三件,”蕭玉案失笑,“你這是不是多了點。”
洛蘭陸續拿出了那三件東西,分別是刻有“玉”字的暖玉,蕭玉案之前的法器無關風月,以及早被蕭玉案丟棄了的九音螺。
“其他兩件就算了,”蕭玉案瞪著洛蘭手上的九音螺,“這個你是哪來的?”
“溪水里撈出來的。”
蕭玉案一陣無語,“我不要,你拿走。”洛蘭訝然道:“你不要?九音螺可千里傳音,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拿走拿走快拿走。”
洛蘭不明白蕭玉案為何對一件寶物避之如蛇蝎,問:“這九音螺是誰給你的?”
“呵呵。”
“那人想必是要護著你的。”
蕭玉案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笑話——蕭渡,護著他?洛蘭是不是不理解“護”字的含義。
“九音螺上有一道護心咒,你不知道麼。”
“什麼咒?”
“護心咒可在被施咒者遭遇致命傷時,將傷轉移到施咒者身上,故又成‘易命咒’。此法高深莫測,非一般人所能駕馭。
”洛蘭猜測道,“是你師尊給你的嗎?”
蕭玉案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如果我現在對著自己的胸口捅一刀,死的不是我,是那個施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