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交代紀喬不要撓,他若是放著紀喬無所事事,他的注意力就會被腫包吸引……
另一邊,嘴炮王者當事人反而立刻紅透了臉,眼眸濕潤潤的,扯過被子把自己攤平埋起來。
……
有點遭罪。
紀喬趴著想。
他的屁股,作為全身上下最有肉的地方,被揍了。
嗚,說揍也不準確,反正就是很難定性,不可描述,集大成地說,就是被揍了。
裴多律還問他疼不疼。
不準用德語。
紀喬繃不住了終于說了疼才被放過。
“疼了要說,記住了麼?”
“嗚。”
裴多律還威脅他:全身上下就只有這麼一處皮實就敢撩他?
言下之意,他再不胖點,下次還逮著欺負。
好兇!不來了!
新鮮的玉米粥被端到他面前,里面還有碎碎的肉沫和海參。
裴多律搬了一張桌子進來,超市打折豆芽沒什麼營養,一小碟放在了裴多律這邊,紀喬夾不到。
紀喬眼尖:“你那邊的海參少!”
裴多律吃的是干飯:“閉嘴吃。”
紀喬:“我又不踢足球,吃這麼多海參干嘛……”
裴多律認真考慮了送他去踢足球鍛煉的可能性,“算了。”
送外賣爬樓梯傷膝蓋,得養養,鍛煉的法子不能是跑步。
紀喬又發現了一個“負傷”不好的地方,容易被裴多律把持餐食分配。
裴多律:“你好好休息,我約了喬教授來家里。”
設計大樓算是他的私人請求,請到家里談談更有人情味,當然主要原因是可以呆在家里。
“你要是對設計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告訴喬教授。”
紀喬謙虛道:“我不懂這個,要是提出來不能實現就鬧笑話了。”
裴多律:“甲方的需求不能實現的原因只有一個,錢不夠多。
”
紀喬:“不用不用,胡瀚海不是說過了,會被我氣死。”
有裴多律氣人就夠了,他可不想氣喬建山,他還要充當這清高師徒二人的潤滑劑呢!
“你待會兒,做兩個喬教授愛吃的菜。”紀喬提出要求,八八折啊。
裴多律皺眉:“他愛吃什麼?”
紀喬一愣,啊這,裴多律對他的口味了如指掌,他下意識……
對哦,他的專屬權益,別的人沒有。
喬建山過來的時候,紀喬累得睡著了。
裴多律沒有叫醒他,神色淡淡地跟喬建山說他老婆在睡懶覺。
初期他們要討論建筑上的專業問題,提需求和技術,聽這些不如多睡會兒。
喬建山沒放在心上:“哪里隔音好?”
裴多律:“書房。”
他先簡要概括了一下五年前紀喬那邊的事。
喬建山先是被紀喬賣了一波裴正的慘,接著又從裴多律這邊知道紀喬有艱難,很是唏噓。
但凡這對小情侶有個靠譜的長輩就好了。
天意弄人,一來就兩個不好好當爹的。
裴多律:“我希望他不要有任何心結,您理解麼?”
喬建山點點頭,拿起裴多律的設計雛形圖紙,臉上立即就掛上挑剔的表情——讓他看看這個逆徒還記得多少專業知識。
對好學生,那必然要用上最嚴格的標準去要求,不會因為他優秀就認為這樣很不錯了。
嚴格的視線還沒看清圖紙,就落在了標題頭。
“梅云大廈……”
裴多律點頭:“紀喬媽媽的名字。”
喬建山嘴唇一顫:“他媽媽叫紀梅云?跟媽媽姓?”
裴多律抬眸,眼里閃過審視:“是。”
喬建山心里突然亂了起來:“你剛才說,他是哥哥,搞事情的是他的繼父……那他的親生父親呢?”
裴多律語氣也認真了起來:“不清楚。”
喬建山為什麼看見紀梅云的名字情緒這麼大波動?說起來……紀喬名字里也有一個“喬”字,紀梅云不遠千里在海市給他買房,是巧合嗎?
喬建山腦海里浮出一個荒唐的想法,臉上的威嚴肅然碎了個干凈,看著裴多律急切道:“他是幾年幾月出生的?”
裴多律何等理智,紀喬生父不明的時候,沒提及要找,他便也不說,紀梅云瞞著有瞞著的道理,萬一找出個胡瀚海或柯瑞似的人物,只會給紀喬帶來麻煩。他們兩人都對父親這個角色沒有好感。
縱然不禮貌,裴多律依然選擇奪回了主動權:“不如老師您先說,您和紀媽媽的認識時間?”
喬建山再次覺得這個徒弟糟心,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說了他跟紀梅云的分手時間。
“她大四畢業后留在京都工作,我繼續讀研,我們在一起一年,但是理念不合,我想繼續讀博甚至留學,她工作一年后起了創業的念頭,希望對象能陪她南下承包工程。”
紀梅云眼光精準,但工程方面的事有個信任的男人去應酬更符合當時的社會環境。
不能說誰對誰錯,只是愛得沒有那麼深,不足夠填補事業上的巨大分歧。
喬建山此后也覺得自己醉心學術,不適合談戀愛,工作后別人說媒都一概拒絕。
他說完緊緊盯著裴多律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窺見端倪。
裴多律面無表情。
外面定時的電煲飯叮一聲,裴多律起身:“悶了一些排骨,我去看看,老師您稍等。”
他拔掉電飯煲的插頭,用隔熱毛巾墊著取出南瓜排骨泥。
用紀喬的生日往前倒推,紀梅云的確是在和喬建山分手前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