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洗!”
裴多律充耳不聞,將紀喬的衣服包括內褲,里里外外洗了三遍。
紀喬看得呼吸錯亂,感覺自己就像那塊破布,被裴多律大力揉搓。
“再搓要變形了。”紀喬弱弱地提醒。
裴多律過水擰干,拿了衣架去陽臺曬,紀喬跟進跟出,小媳婦一樣,試圖在每一個環節終止這件事。
裴多律展開他的內褲,親自掛上去后,擦干凈手,對紀喬道:“既然你不敢,那我來開這個頭。”
紀喬:“……”
裴多律:“還有不敢的麼?”
紀喬搖頭:“沒有了。”
裴多律朝他伸出手。
“什麼?”
“藥膏。”裴多律看著他的腰,“互幫互助。”
紀喬算是體驗到裴多律被他按摩時的感受了。
原來腰這里別人碰真的很敏感哦。
手指揩過的地方都帶起一層熱度,本來是淡淡的過敏,擦完藥紅了一片。
裴多律才是最大的“過敏原”。
紀喬臉紅得不正經,而裴多律顯然有足夠的經驗了,還能面不改色地查收郵箱。
紀喬也一本正經地學裴多律,登陸郵箱。
這個郵箱五年沒用了,平時都想不起來,但目前他必須找點事做。
他高深莫測地一封一封刪垃圾郵件,唔,有一封正常的郵件?
紀喬點開,發現兩個月前,有一位老同學給他發了郵件,說是找不到紀喬的聯系方式,嘗試一下郵箱。
發件人是郝飛昂,來自美國。
紀喬記得他,是初中的一個好朋友,家境不錯,他媽媽是一名記者。
紀喬后來的遭遇,郝飛昂也很清楚,跟他一起想了很多主意,還說要請他媽媽幫忙。
不過很快,郝飛昂就被家里送去美國留學。
紀喬回復了他的郵件。
對面也很快回復,一來一回,紀喬弄懂了郝飛昂的近況——整整讀了五年商科讀到脫發才勉強畢業,恰好是明天的飛機落海市機場。
郝飛昂感慨國內變化大,估計下飛機都不會坐車了。
紀喬算了算時間,午休可以抽出時間去接機:“我去機場接你吧。”
裴多律分神:“跟朋友聊天?”
紀喬:“郝飛昂,以前的朋友,他明天回國,我去接機。”
裴多律收起平板:“幾點?”
紀喬:“十二點。”
裴多律垂眸,他正好也是差不多的時間登機,得去見一見。
紀喬大方開朗話多,圍在他身邊的朋友總是很多。重逢之后沒聽過紀喬提起以前的人,他覺得奇怪,但當以前的朋友真的冒出來時,他又無差別吃醋。
他記得郝飛昂,紀喬說他話嘮,兩個話多的初中當同桌被班主任命令他倆必須隔五米坐。
紀喬以為裴多律只是隨口一問,翌日十一點收到裴多律的信息,說順路載他去機場,順便也見見他的朋友。
見見朋友???你們熟嗎?!
紀喬嚇得魂飛魄散,操,郝飛昂是個話嘮啊!一見面還不跟裴多律請的私人偵探似的,把他以前的事兒說個底兒掉!
他以為裴多律遇不到郝飛昂,壓根沒有交代郝飛昂任何事。
紀喬連忙給郝飛昂連發三條信息女媧補天。
郝飛昂現在在飛機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時看見……
紀喬憂心忡忡地從公司大樓出來,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樓下。
裴總下車等紀喬,淡淡解釋:“老板的車,這位是我的助手。”
秘書笑容得體:“喬先生你好,我叫薛凱。
”
紀喬:“你好。”
蹭公司的公車是紀喬的愛好,除了今天。
裴多律拿出一個紫菜鱈魚飯團給他,還很燙:“吃了沒?”
紀喬點點頭:“等同學一起吃。”
裴多律:“先墊墊肚子。”
紀喬:“你呢?”
裴多律:“吃過了。”
秘書心想,沒吃呢,定了飛機餐。
紀喬小口咬著飯團,安靜如雞,老板的車,那前頭的司機肯定也是給老板服務的,可萬萬不能像之前裴多律在喬建山辦公室學習,他打電話過去被人打小報告了。
裴多律皺眉,怎麼換一輛車紀喬就不說話了。
接機大廳。
裴多律耐心十足地陪紀喬等人。
紀喬簡直坐立不安,已經開始想象郝飛昂一下飛機,鬼哭狼嚎地跑過來,叫著“大喬你這些年好苦啊”。
嘶。
“裴先生,再不登機來不及了。”秘書輕聲提醒總裁。
紀喬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十五分,郝飛昂的美國飛機晚點了!
他頓時假惺惺跟著勸:“你趕緊安檢,朋友什麼時候都能見,工作不能耽誤。”
裴多律早就發覺紀喬似乎不愿意他們見面,八風不動:“不急,再等等。”
紀喬:合著只有我和助手著急是吧!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又五分鐘過去,紀喬度日如年,完蛋了,屬于他的午夜十二點到了。
秘書也很難辦,什麼叫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就是,他謹慎道:“裴先生,下午有會議。”
裴多律看了一眼表,道:“幫我改簽,你先上飛機。”
秘書一下子懂了,他可以準備替裴總開會了。
紀喬:“……”
怎麼能改簽呢,改簽多貴啊。不對勁,裴多律為什麼非得見一見郝飛昂?
如果機場的磚可以掀,紀喬能撓起十平米的土。
裴多律面色沉靜,眼神晦暗,他從不輕視任何一個竹馬。
隔著太平洋用郵件也要聯系上,不是普通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