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博自己琢磨了下,得出一個結論:“啊,難怪你突然急著補腎。”
舊情人相見,干柴烈火的。
紀喬:“……”
也好,補腎的名頭他承擔就好了。
紀喬進浴室洗澡時,裴多律還保持同樣的坐姿,如果不是手上拿著兩本結婚證,仿佛深夜加班盯盤的大佬。
不過才三天,電梯時刻重演,裴多律按了按額角,懷疑起結婚這件事的正確性。
他應該心無波瀾,但每一次、每一次……翻江倒海,除了等待紀喬解釋,什麼事都干不了。
現在紀喬有把柄在他手里,還會主動打電話解釋,以后呢?紀喬會像第一次走出電梯那樣,和他毫無聯系。
他只能選擇相信,哪怕發現很多不合理,哪怕他被紀喬騙過。
“操,還得我親自上來找你!兩小時前就說下班,人呢?”一個大約二十五六的男子罵罵咧咧進來,他叫蔣平風,是本地企二代,大學和裴多律同一宿舍,聽聞裴多律來海市發展,早就約好要盡地主之誼,結果一天天的,人影都沒看到。
“等等別收!你手里什麼的兩紅本什麼玩意兒?有種你別收!”蔣平風一個三級跳遠撲過來,拍了一下桌子,“長這樣的,我可就見過結婚證?”
裴多律一頓,停下了把結婚證收起來的動作,放回桌子上,用掌心壓著:“對,怎麼了。”
蔣平風:“?”
這像新婚的態度?嫂子不管管這副死人臉?
他從裴多律鎮壓下一點一點拉扯出結婚證,裴多律估摸心煩,倒是讓他看了。
蔣平風心道,難不成是伯父硬逼裴多律聯姻?自己選的臉色不能這麼差。
不過話說回來,裴多律自己選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蔣平風親眼目睹過裴多律和紀喬戀愛,也知道換腎一事,那時他和裴多律一起報名參加了國內最著名的建筑師大賽,裴多律回了一趟老家,突然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處理一部分圖紙,他要動個小手術。
嗐,哪里是小手術,簡直是割腎又挖心吶。
蔣平風感慨著情圣操作,然后翻開結婚證,一口吸到半路的氣差點把他嗆死。
“紀喬!臥槽,老裴,紀喬,跟騙心騙腎的那個是同名同姓吧?”
裴多律面無表情。
蔣平風:“你怎麼想的啊?”
他一看桌上還有一份什麼,拿起來一看,更震驚了:“你缺這兩百萬嗎?”
裴多律沉默以對。
蔣平風犀利道:“裴多律,你這名字白改了。”
自始至終都是裴正。
裴多律眉眼懨了下,似乎因為改名的事感到不愉快。
蔣平風是個話嘮,他當初得知裴多律的小男友還在讀高三就沒少發表震驚感想,現在過了五年,話更多了。
“裴多律,有一個故事我不得不講。”
“以前有一個傻子在網上刷單,被騙了五十萬,騙子說再投五十萬就可以解套,你就明知不可為,又不死心地貸款五十萬去投。”
“好男人不刷單,你能有幾個腎可以被騙哦。”
他把保單扔回桌上,“好男人,也不騙保。”
裴多律沉默聽完,抬眸看著蔣平風,知道他和紀喬事情的人屈指可數,蔣平風算一個。
他自嘲一笑,把保單和結婚證鎖進保險柜。
“那怎麼辦,讓騙子逍遙法外?”
*
作者有話要說:
裴多律:關家里坐牢。
08 第 8 章 同、同居?
紀喬比較少出差,他喜歡穩定地呆在同一個地方,學德語在外企工作,也不喜歡應酬,因此他沒升過職。
事實上熬過最初艱苦的日子,他并不缺錢,美貌容易變現,曾經有經紀人三番幾次找上門,紀喬都拒絕了。
在電視上惺惺作態被裴多律看到會很討厭吧?
送外賣也只是想通過體力勞動把剩余時間填充,尤其是在飯點、節假日,容易讓人感到孤獨的時候,也是他最忙的時候。
但領證之后紀喬忽然覺得,就算是一段短暫的婚姻,也該有所提升吧?總不能結婚前什麼樣,離婚后還什麼樣,海市說大不大,如果裴多律在這兒待久一些,被撞見了窘迫怎麼辦?
公司氛圍開放,沒有著裝要求,紀喬穿著最簡單的運動套裝,清清爽爽跟高中生坐地鐵上學似的。
他旁邊坐著一個梳著馬尾辮的高中女生,斜肩背著一個書包,拉鏈沒拉好,里面的高中課本露出一角,而她手上則拿著一本青春暢銷文學。
紀喬發現這女生一會兒看書一會兒看他,不禁懷疑自己臉上有臟,抬手摸了摸,轉向她那邊。
紀喬在對方炯炯有神的目光中,不負所望地問:“早上沒課嗎?”
都九點了還在地鐵上。
女生笑開,一副終于搭上訕的開心,道:“有呢,我遲到。”
紀喬抿了下唇,他記得有次自己也是十點坐公交去上學被裴多律抓到,要求他晚上多寫一張卷子,紀喬生氣:“我今晚要是多寫一張卷子,我明天還得10點上學。”
裴多律遂放棄,改成每天早上電話喊他起床。
這招有用,他們每天雷打不動地通話,一開始內容很正常,裴多律根據他們這邊的天氣預報,囑咐他今天穿幾件衣服,帶哪幾本書……裴多律背誦紀喬的課表比紀喬本人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