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求婚,哪有被求婚者這麼不知道矜持的,難道不通常都是端著裝作不知道,才好驚喜嗎?
不過,他的寶貝就是這點最可貴了。
“不是求婚。”宮丞不糊弄他,“國內法律體系還不成熟,近幾年應該不會通過同性婚姻法。若是想要結婚,我們兩都得移民才有真正的法律意義。”
郁南點點頭:“有道理!”
說著他就要自己把戒指往手上套。
宮丞見狀,從郁南手中拿過戒指,半跪在床前。
郁南坐在床沿,傻傻地把手遞給他。
宮丞慢慢地、鄭重地把戒指推進郁南的無名指,郁南的手指和他人一樣漂亮,戴上這枚戒指后整個人似乎都更炫目了一些,但是卻只屬于他一個人。
“這個戒指存在的意義便是告訴所有人我們在一起。”
宮丞身材高大,優雅地半跪著也呈出一種保護著姿態。
他說,“本想紀念日的時候送給你的,既然你想告訴大家,不如就戴著它讓它派上用場。”
郁南羞澀地欣賞戒指,白生生的一只腳被宮丞握住掌心里。
“我們還有紀念日啊?”他眨巴著眼睛,好像很好奇一樣。
宮丞說了個日子,然后說:“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的朋友圈點贊嗎?”
郁南想起來了。
那次他去千佛山寫生回來被宮丞逮到,然后他們在一起了,他當晚發了個朋友圈說他們復合了。宮丞那時候第一次給他點了贊,他就把那條狀態截圖存在手機里,打了一個“第一次網絡互動”和“從今天起是戀愛紀念日”的tag。
那個手機都被他扔了,但是宮丞撿了回去。
原來宮丞看了里面的內容,還記住了。
“那不就是我們的紀念日?”宮丞挑眉,“你忘了?”
郁南干笑一聲:“好呀好呀。”
他一天要發那麼多朋友圈,截那麼多圖,他早忘了這回事了。于是他趕緊親一下這個看起來有點不爽的男人,把戒指也給他套上了。
兩人都是第一次戴上有正式意義的戒指,對他們來說這一刻是美滿的。
宮丞抱著郁南,重新拍了一張手背覆著手背的照片,戒指在彼此的無名指上熠熠生輝。
這次郁南很快就想好了發什麼——他什麼字也沒有打,只發了一顆愛心,配上這張照片表示他陷入了真正的愛情。
宮丞眸色變深,壓著郁南在大床上親吻。
兩人唇舌糾纏,水聲嘖嘖。
全身心地被對方吸引的感覺太過美好,只恨時間太短,轉眼就要分別。
殊不知,宮丞隨后保存了這張照片,然后發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朋友圈狀態。
從不在社交軟件發私人狀態的宮丞,朋友圈里的人包含社會各界:商人、高層、員工、合作伙伴、家人,甚至包含一些官方媒體,幾乎是幾分鐘后,他結束單身的消息就登上了新聞。
就在這個平凡無奇的日子,這個分別前的夜晚,宮丞悄無聲息地公開了伴侶。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世界的注目下墜入愛河。
*
郁南是第二天上了飛機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九點多的飛機,六點多就得起床出發。
頭一晚睡得太晚了,郁南起不來,連行李都是宮丞親自替他收拾的。
迷迷糊糊地被套上衣服,帶去浴室洗漱,宮丞不厭其煩,全程都任郁南掛在他身上。
“我不想吃這個。”郁南懶懶抬起眼皮,嫌棄那個三明治,“我想喝你做的魚片粥。”
宮丞喂他喝牛奶。
明白他這不是驕縱,是離愁。
郁南不想走,不想離開他,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所以郁南想吃他熬的粥,仿佛就能把他帶走一樣。
“乖,下次再給你做,不吃早飯會胃疼,一會兒上了飛機會不舒服。”
男人耐心道。
郁南喝了幾口牛奶,圈住他的脖子不放,懨懨地沒什麼精神。
三天之內坐兩次十幾個小時的航程,的確有些吃不消,何況郁南暈機,若不是有嚴家秘制的藥膏他只會更難受。
奶漬留在唇瓣旁,顯得奶氣十足。
宮丞低頭將那圈奶漬吮了,順便再深入地用舌頭從里到外地吃了一遍,便就不受控制地頂著郁南了。
昨晚他們什麼也沒做,大清早地溫香軟玉在懷,很難不起點什麼反應。
“我都不想走了。”郁南眼圈紅了,換了個姿勢面對面地坐在宮丞身上。
宮丞已經換好了衣服,衣冠整齊,被他的動作弄得衣服起了褶皺。
不過宮丞沒空去理會。
他又何嘗想放郁南去地球另一端,恨不得把他揣進兜里,含到嘴里,時時刻刻地留在身邊。
郁南說完就湊上來,極盡纏綿地舔他的唇瓣。
宮丞放下杯子,攬住他的腰帶著他回吻,臨別前的餐廳里逐漸變得熱了起來。
領帶被松開,郁南的手往下伸的時候,宮丞終于制止了他:“南南。”
郁南不管不顧地說:“來嗎?”
宮丞啞著嗓子說:“最多只有二十分鐘,我來不及。”
郁南頹了。
一直到上車后都是悶悶不樂的。
等到了機場,宮丞帶著他去辦手續,看著他進安檢。
郁南這才生出一絲慌亂來,這次要走的人換成了他,他才知道原來那種舍不得是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