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見鐘情,全情投入去愛的人,什麼都是假的。
余深在微信和他聯系,詢問他假期作業,他一份也交不出來。
余深:[宮先生前幾天找我了,問你的情況。我見他神色不對,咄咄逼人,好像我不把你交出來就要吃人一樣。你換號碼,又是這種狀態,是不是和他有關?]
郁南卻對他說:[老師,對不起,我……以后不想再來畫室了。]
余深:[新手機號發過來。]
郁南乖乖發了過去。
誰料幾秒后,電話就打過來,余深在電話里劈頭蓋臉將他一頓罵:“還換號碼?不就是分手?有什麼了不起?你離開宮丞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真當我是看他面子才收你?要是擔心畫不好給我丟臉,你就給我振作一點,拿出點魄力,這麼點挫折就把你打倒了才會丟我余深的臉!”
郁南:“……”
余深又罵:“戀愛腦!你一失戀,就連智商都降低了?畫畫才是你的出路!畫畫改變命運,你忘了?!!”
畫畫改變命運。
郁南曾經奉為座右銘。
那個從畫畫中就能得到快樂,那個內心純粹毫無雜念的自己。
郁南無比懷念。
逃避不是辦法,勇敢去面對才能邁過這個坎。
那個瞬間,郁南似乎醍醐灌頂。
被騙算什麼,被玩弄算什麼,他還是郁南。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的郁南。
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還有更美好的東西值得去追尋。
將宮丞當成人生路上的一個陷阱,既然出來了就不要再往下看,他在網上看到過一句很中二的話——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
他還年輕,他錯得起。
作者有話要說:宮某人還債吧。
下章開始。
第五十章 不陪你玩了
開學日,安靜了一個多月的校園再次鮮活熱鬧起來。
郁南已經提前一天到校, 將行李和宿舍都整理好了。這時他去接覃樂風, 順便幫他拿行李。
“郁寶貝, 你瘦了好多!”覃樂風驚道,“怎麼我們回家都是每逢佳節胖三斤, 你反而瘦了?”
郁南過去臉上還有些嬰兒肥, 現在變得瘦削,少年感依舊, 卻更加挺拔精致。
光是這麼一站著,就有不少路過的人朝他投來打量的目光。
郁南對那些目光都已習慣,他其實從來就是個自帶光環的人,只不過因為太沒有架子才減淡幾分。不過是一個寒假, 他像是變了不少, 不僅瘦了,也成長了,難道這就是人生變故給人的禮物嗎。
覃樂風無比心疼,他明白其中緣由, 卻說:“唉,你現在可是有兩個家的人了, 你難道不應該吃得白白胖胖,被大家寵成一個超級米蟲才對?”
郁南說:“我已經成了一個超級米蟲了。”
知道他開學, 爺爺專程來送他, 一把年紀了還跟著爬上宿舍樓。
前些天講過的“你要是愿意就來看看我們”這種供郁南有選擇性的漂亮話完全不成立,爺爺總是知道他的軟肋——只要老人給他一打電話, 咳嗽兩聲,他就沒什麼不答應。
覃樂風道:“我表示懷疑。”
郁南告訴他:“你一會上去就知道了,爺爺買了很多很多吃的,我告訴他宿舍里不能做飯,他就叫人去問宿管老師,得到允許后給買了一個小冰箱。”
說到這里,郁南頓了下:“嗯……也不算是‘小’冰箱。里面也塞了很多吃的,我和你吃一個星期都吃不完。
我們現在也是有冰箱的人了。”
過去一到夏天,他們就很羨慕隔壁宿舍有小冰箱的土豪同學有冰鎮飲料,沒想到他們也能有這一天。
“牛逼。”覃樂風感嘆道,“我和人渣交往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會給你找到親爺爺。”
如果沒有覃樂風與石新交往,就沒有郁南和嚴思尼打架這回事,更不會有嚴思危帶嚴思尼來道歉,從而見到郁南產生懷疑,那麼,嚴家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
郁南略一思索:“世界真是奇妙。我有高中同學現在讀概率學,我一直不懂到底有什麼研究意義,現在有點明白了。原來沒有任何一門學科是無用的。有機會我也去圖書館看看書,了解一下。”
文科生不懂理科,覃樂風也不懂南言南語。
思路到底是怎麼跳轉道學習上的?
覃樂風問:“這麼說,嚴思尼算是你哥哥還算弟弟?”
“不知道。”
嚴思危說他和嚴思尼同一天生日,可是沒說誰大誰小。
郁南想了下,覺得考慮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多余,他這麼久以來甚至沒見過嚴思尼:“我和他應該扯不上什麼關系,一來是沒有血緣,二來是我不會改姓嚴。所以他是不可能是我哥哥,也不可能是我弟弟。”
覃樂風故作放心狀:“那就好,我以后還是可以辱罵他,不用照顧你的面子。”
郁南略一點頭:“嗯,我不會插手。”
兩人走了一段路,郁南忽然停住了腳步。
覃樂風也看見了前方情形:“臥槽,另一個人渣。”
宿舍樓下,那顆新發芽的枯樹下,停著一輛低調的豪車,有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正安然佇立在車門外,似乎在等著他們走過去。
男人面目深邃,氣質太過有存在感,旁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