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玩游戲反應不錯,宮丞一開始會輸給他。
男人與男孩之間有了較量,宮丞被斗得有了勝負欲,連連崛起乘勝追擊,好像回到了二十幾歲在國外念書的時代。
年紀輕的情人會給生命注入新鮮的活力,難怪所有的上位者都無一例外地對他們有所偏愛。
郁南輸得慘不忍睹。
他也有耍賴的時候,又輸了一把之后躺下裝死:“我不來了,完全沒有游戲體驗。”
宮丞放下手柄:“是誰纏著我來的?”
郁南翻身:“那你也讓讓我啊,我一開始都讓你了。”
米色地毯上,郁南翻身后露出一截細腰,燦爛美麗的大紅色花瓣清晰明了地貼在他雪白的腰肢上,令人想起前些天在這里發生過的場景。
他不知道自己無意識間對人的撩撥,又很快翻了回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宮丞:“再玩一次,這次我肯定會贏的。”
夕陽余暉,從高樓大廈的間隙里照進落地窗,宮丞的臉是英俊成熟的剪影。
郁南突然瞇了瞇眼睛:“等一下!你不要動!”
宮丞道:“怎麼了?”
郁南從地毯上爬起來:“馬上回來,你等等我。”
創作的欲望來得很突然,郁南被本能驅使,慌忙找到畫板與顏料沖了回來。
未等他坐好,宮丞便沉聲開口:“你要畫我?”
郁南點點頭:“對!現在的光線與色調都非常好看,很漂亮!我很快的,你先不要動。”
他擠出土黃在調色板上,準備快速涂底色,男人卻按住了他的手。
“我不畫肖像。”宮丞道,聲音變得有些冷淡。
郁南愣住:“為什麼?”
宮丞站起來,很明顯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沒有為什麼。
你可以畫別的東西,但是不要畫我。”
郁南失望,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愿意讓自己畫:“可是你以前不是畫過肖像嗎?就是我幫你重繪的那幅?”
宮丞道:“寶寶,你聽話。”
宮丞喜歡郁南乖,大多時候郁南都是乖的。
但是郁南一倔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輕易被說服。他將調色板放好,亦步亦趨地跟在宮丞后面,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以前可以畫,現在就不可以畫?”
他們在談戀愛,他想知道關于宮丞的一切。
宮丞走向冰箱,拿了一瓶冰水仰頭就喝。
郁南還站在那里看他喝水,想要一個答案。他原本只是單純地好奇,現在卻是覺得好像這件事不太簡單,那幅畫為什麼會被燒掉一半,又是誰畫的,宮丞為什麼會重視,這些都是謎團。
另一方面,他對不能畫宮丞覺得很失望,因為他本來打算有一天要專門替宮丞畫一幅肖像的,一輩子里面最用心的那種。
宮丞神色煩躁,不耐再談論這個話題:“郁南——”
郁南卻忽然抓住他的衣擺,很認真地說:“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等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了,我再聽。你不要因為這個不開心,每個人都有不想做的事,我們不用勉強去接受它。”
宮丞怔忡。
半晌后他失笑:“你這是在哄我還是開導我?”
郁南說:“我是在哄你。”
不悅的氛圍被郁南一掃而空。
宮丞將他抱起來,聲音里帶了侵略意味:“天都黑了,這里也沒有別人。你可以用別的方式哄我。”
郁南明白了他的意思,臉微微發紅,十分正直地說:“我的意思是,比如我也有不想做的事,我們也不用勉強接受。
”
宮丞問:“什麼事?”
郁南說:“我不想屁股疼。”
宮丞:“……”
郁南主動提議:“我幫你摸摸吧。”
郁南為自己的提議感覺到了后悔。
因為摸也不輕松。
他甚至不知道屁股疼和胳膊疼之間,到底哪一個好些。摸到一半他就要跑了,被宮丞按在下面咬住后頸肉,貓似的,渾身的弱點都叫人掌握了去。
最后洗澡還是宮丞給洗的,被伺候得迷迷糊糊,渾身舒坦,又覺得覃樂風沒有騙他,談戀愛果然可以做最快樂的事。
宮丞把郁南從浴缸里撈出來,他還記得提要求:“等你想畫肖像的時候,可以第一個讓我畫嗎?”
宮丞說好。
郁南兩條胳膊環住他的脖子:“不要騙我。”
宮丞說:“不騙你。如果真的那麼一天,讓你做第一個。”
郁南心滿意足。
第二十九章 騎士與玫瑰
翌日, 郁南睡到日上三竿。
前幾天因為忙著趕工失去的睡眠,在昨晚經過一番“運動”之后睡得格外舒暢。
醒來時宮丞不在身側,郁南聽見外面有聲響,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出去查看, 卻是一張陌生面孔。
對方大約六十幾歲, 兩鬢發白, 面容很和藹,正抱著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中島臺上準備整理插入瓶中。見到郁南這幅模樣, 對方還對他點了點頭。
郁南光著兩條腿,僅上半身有衣服,臉倏地通紅:“您、您好。您是?”
對方插花的動作熟練:“你好, 我是宮先生的管家,你可以叫我任叔。小朋友,要不要來幫忙?”
郁南點頭:“好啊。”
說完,他飛速跑回房間里, 找了一套整齊的衣服穿上, 這才重新回到臺面前。
任叔對他態度十分自然,事實上他已經見過郁南了。
前幾天郁南發燒昏睡,任叔過來送花就見過這個很受宮先生寵愛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