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宮先生吧,郁南覺得宮先生現在就很吃虧。
再說了,剛上完色的皮膚發紅,很多地方還沒完善,他還得上第二次色才能將疤痕完全消弭其中。
“是我不小心在桌子上撞了一下。”郁南小聲道,“很快就沒事了。您又在擔心我了嗎?”
宮丞剛想說話,臉上就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觸碰了一下,蜻蜓點水似的,快得他幾乎沒察覺到。
是郁南紅著臉主動湊上來,在他臉上留下的一個吻。
宮丞怔忡,只見郁南乖巧地看著他,又快又急地說:“關于您說不要分手的提議我同意了。不過我沒有覺得您年紀大……也不對,我覺得你就是稍微大了那麼一丁點,真的,就是一丁點。”
頓了頓,他補充,“親您一下,表達我的歉意。”
宮丞真覺得新鮮。
這到底是示弱還是老虎頭上拔毛?撩人而不自知的人就該被教訓一頓。
“這樣就表達歉意是不是太簡單了?”宮丞故意道,“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那紙條的心情是什麼?”
郁南:“……”
宮丞在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下,唇一碰到,郁南就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吻,他卻早就在夢里反復溫習過,連“分手”這段時間也常常夢到。
現實中真實被吻到感覺的感覺是在太好了,宮先生身上的氣息那麼迷人,他止不住背脊就開始酥麻。
滋味太美妙,連完成一幅精彩的畫作都無法給予人這種感覺,難怪人總是那麼需要談戀愛!
宮丞唇貼著他的唇,輕聲哄他:“想道歉嗎?含住。”
郁南:“?”
宮丞的舌已經闖了進來。
第二十二章 嘚瑟
有人一旦乖起來,比張牙舞爪的時候還要讓人把持不住。
郁南就是最好的例子。
宮丞的欺負本來是一種情趣,他惡意入侵,出言挑逗,就是想看郁南害羞得耳朵通紅的樣子,想看他不知所措,想看他囁喏著求饒。
可出乎他意料的,他的舌剛一探入郁南的口腔,這個小家伙就真的輕輕含住了它。
宮丞心神一蕩,反被撩了一手。
可惜郁南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可能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好,他努力回想上一次接吻的情形,稍微松開了它,也伸出舌尖去舔吻。
小心翼翼地,單純又直接。
宮丞立刻就血直往下涌。
他低笑一聲,反客為主,狠狠地回吻過去,直把郁南的口腔從里到外霸占了一個遍,吻得人上氣不接下氣才依依不舍地退出來。
他摟住懷中人,懲罰性地問:“誰教你的?”
郁南唇瓣都腫了,額上起了一層細汗,小口喘勻了氣才說:“您教的。”
說完便感覺男人的眸色變得更深,令他有些忐忑。
車廂里忽然變得很安靜,郁南不好意思地問:“我是不是做得不好?”
宮丞將郁南汗濕的額發撥弄到一旁,親昵又溫柔。
事實上,他按捺著洶涌暴戾的欲念,是良好的掌控力使他看上去一派冷靜。是什麼,突然讓他對這個小東西有了憐惜,有了想要珍視的想法。
大概,是因為太乖了吧。
宮丞沉著嗓子道:“你做得很好,下次,也要做得這麼好。”
郁南臉紅:“嗯。”
吻技這種東西是練出來的,他當然會更好,不過……他現在有一點尷尬,因為坐在宮丞腿上的緣故,他知道有東西頂到他了。
男人與男人談戀愛天生就該如此,郁南并不為此感到羞恥。他只是無法問宮丞怎麼解決,因為他自己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
在這種情況下,郁南竟然還想起了別的事:“宮先生,上次見到余老師,是您安排的嗎?”
宮丞道:“怎麼?”
郁南其實有點困擾:“我……收到了余老師的郵件。他邀請我去他的畫室工作,還讓我做他的學生,我還沒回復。”
“你不愿意?”宮丞問。
“我愿意的。”郁南搖搖頭,“我以前不是一個喜歡憑借關系等捷徑去完成目標的人,這一次卻走了捷徑。我知道,靠我自己的話,這可能是我永遠辦不到的事。我也知道,錯過這次之后我可能會永遠都沒有機會。”
宮丞明白了他的困擾。
無非是靠個人實力還是靠裙帶關系兩個想法之間的博弈。
對郁南來說,這兩者非此即彼,完全是對立面,不可能彼此融合。
若是有旁人在現場,定會驚訝于向來惜字如金的宮丞竟將耐心與時間花在開導別人身上。
他舉例給郁南聽:“上次我跟你說過,想成為一名成功的畫家實力與人脈同樣重要。就連你崇拜的余深,如果不是他的老師三次保薦他參加比賽,他當年也不可能在那麼多新生派中嶄露頭角。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不過三十歲,他的第一次畫展就是我贊助的。”
郁南驚訝:“是您?”
“沒錯。”宮丞道,“我那時十五,剛被父親塞去學商。有一天去拍賣會,見到余深的一副獲獎作品覺得很喜歡,他的老師在我面前對他不吝稱贊,我就贊助了他。
”
郁南卻想到了宮丞十五歲的樣子,他修復的那幅畫,大約就是宮先生十五歲時畫的:“嗯?我重繪的那幅畫就是余老師當年畫的?”說完又自己否認道,“不對,那不像是余老師的筆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