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我割腕后的傷疤,藝考前我用刀在同一個位置劃開過靜脈,都被我爸媽救回來了。”她輕描淡寫地述說當時的傷痛,“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腦殘。還好現在被完全遮住,看不出來了。”
有人不信:“我看看。”
幾位同學輪番抓住班長的手腕查看。
“好像摸起來是有點什麼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們一直以為你以前不是大姐頭就是非主流,哈哈哈哈。”
郁南就坐在方有晴旁邊,他覺得不可思議,好像有什麼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聚會散了后,他問方有晴:“班長,如果有更大面積的疤痕也能用紋身遮住嗎?”
作者有話要說:前面有小可愛猜到了,一直努力不劇透真的好辛苦。
作者心好累,為什麼你們這麼聰明?
第十九章 獨特的風景
方有晴有點意外郁南會問這個:“大面積?有多大?”
郁南回答得很準確:“25%。”
聽到疤痕有那麼大的面積,方有晴都露出了些許驚訝,可還是仔細想了想道:“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的。不過我上次去的時候聽說紋身覆蓋要看個人的疤痕情況與體質,還要做一些檢查。如果你朋友需要的話我覺得他最好能先去咨詢醫生。”
郁南道:“不是我朋友,是我。”
黑暗中,郁南精致的臉龐就像漫精靈一般,他本該出塵脫世,不與傷痛苦難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任誰都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歷。
郁南說得很順口,似乎未經考慮,眼神里有躍躍欲試的小興奮。
覃樂風站在不遠處,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臉色微變,上前一步扯開郁南:“你在干什麼?”
郁南說:“我想要去紋身。班長的紋身很漂亮,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
覃樂風現在根本沒考慮這個,他想的是郁南的個人隱私。
一個人的弱點怎麼能輕易就說出口,如果有人想用這個來中傷他怎麼辦?當然不是說方有晴是那種人,而是覃樂風下意識就是先護著他。
方有晴臉上的震驚根本來不及收起來:“郁南?”
她完全看不出來郁南身上有什麼傷痕。
郁南對她說:“班長,回去之后你能不能帶我去紋身工作室看看?”
方有晴點點頭:“可以。”
郁南在黑暗中想了想:“嗯,如果我們能平安出去的話。”
暴雨下到半夜終于停歇。
郁南起床的時候聞到山間雨后的泥土氣息,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天看上去有放晴的征兆。
當然,這次災難并不到大家想象中的地步,半山腰被阻攔的道路很快被清理,當地政府也派來救援,被困在山頂的師生終于平安轉移。
走時和來時不同,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即使在泥濘中走得雙腿發軟也不曾喊過一句累。
寫生是泡湯了,老師安排大家在城里住了一晚,恢復通訊后眾人都給家里人保平安,然后一行人重新坐上大巴回學校。
“郁南,有你的包裹。”宿管老師叫住他。
郁南不明所以,方方正正的一個紙箱,里面不知道是裝的什麼,他最近沒在網上買東西。
回到宿舍拆開一看,竟是一個嶄新的黑色頭盔。
“你買的?”覃樂風正收拾東西。
郁南搖搖頭:“不是。
”
他心里有了一個猜想。
果然,紙箱里還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郁南,之前的事我很抱歉,祝你以后一帆風順,得償所愿。
落款:封子瑞。
在那次之后,郁南就將封子瑞從通訊錄里面刪除了,微信也刪了好友,所以這麼久以來倒是再沒有他的消息。
不過他沒想到對方會道歉,看起來還是真的,這令他有些意外。
將頭盔放在柜子里,郁南忽然失去了要去學機車的興趣。
準確地來說,他最近是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暑假很快就要到來,郁南與覃樂風從大一開始就在一家少兒美術培訓班兼職,這次原本打算也要去的,可是他現在還面臨一個選擇,就是去余深畫室。
去與不去,他還沒回復余深。
因為這令他想到宮先生。
宮先生說要出國,現在回來了嗎?回來之后還會來找他嗎?
郁南不能確定。
事實上,經歷過這次災難,他的一些想法也有些動搖了。
不管以后要不要與宮先生在一起,他都應該為自己的將來做出一些努力,像方有晴一樣,去迎接更為美好的明天。
*
天氣熱,過兩天就是暑假。
方有晴騎了單車,在校門口與他們會合。
郁南今天要和方有晴一起去紋身工作室,覃樂風作陪。前一天他已經去醫院檢查過,醫生檢查了他身上的情況,告訴他疤痕沒有增生,做紋身應該沒有問題。
在路上,方有晴告訴他開工作室的是那位老板也是湖心美院畢業的學長,叫俞川。對方技藝高超,構圖創新,近年在業內十分有名氣,基本上要他立刻就接單是不可能的,因為預約通常已經排到了第二年。
到了工作室,冷氣終于給大家帶來了清涼,前臺小美女還給每個人都倒了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