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黑天》 第66章

《《黑天》》第66章

他沖唐道:“碰巧咱們又收獲了一批非常實用的飛行器,隨便挑上一個沒摘芯片的就能走,畢竟他本來也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后一癢,接著椅子靠背被什麼東西往下壓了一下。

楚斯蹙著眉猛地轉頭,據說“已經走了”的楊先生正弓身趴在他的椅背上,沖著他抬手招了招道:“你剛才在說誰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

這個姿勢離得有些近,楚斯心里猛地一跳,條件反射般偏開頭重新坐正身體,留給了薩厄·楊一個后腦勺。

他蹙了蹙眉,正要開口說話,薩厄·楊就一挑手指勾著他的下巴讓他重新回過頭來,“別轉開臉,你剛才說的……不會是我吧?誰說我沒有留下的理由?”

第37章 舊瓜葛

駕駛室的椅背略有些高, 薩厄說著話時眼皮微垂, 眼尾收起的線略有些下撇,將他侵略性的氣質斂去了大半, 那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目光, 即便是楚斯也有過一瞬間的怔愣, 忘了掙脫薩厄·楊勾在他下巴上的手指。

這樣的說話方式有些曖昧不清,會讓人產生一種關系親近的錯覺。

事實上很多時候, 薩厄·楊對他的說話方式、行為舉動都會讓人產生這種錯覺……

最初其實并非這樣。

在白鷹療養院的那些年, 薩厄·楊基本沒有好好對楚斯說過話,當然, 楚斯也沒給過幾次好臉色。每一次碰面都可以稱為冤家路窄, 每一次說話都沾著濃郁的火藥味兒。

尤其是后期, 楚斯的性格被他自己磨平擼整,幾乎能和任何人平和交談,獨獨除了薩厄·楊,他似乎總有辦法在瞬間把楚斯掩藏在皮下的刺毛硬骨給挑起來, 壓都壓不住。

仔細想來他們之間的對話其實都非常簡短, 算上修習軍事學院課程中不得不產生的對話, 再翻上一倍,都不如楚斯和任一個普通同學的交流多。

那些普通同學的姓名和模樣,楚斯早就記不清了,交流最少關系最差的薩厄·楊反而成了那十二年里留給他印象最深的人。

他們關系相對緩和下來是進了訓練營小半年之后,也許是陡然更換的環境讓他們各自成熟了不少,終于脫離了反骨最重的那段時期, 也許是別的什麼……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轉折點的話,大約是兩個人第一次出營去給一個被搞砸的任務當救火援軍,兩個從沒同組過的人頭一回被硬湊在一起,居然配合得非常默契,比任何人都要默契。

楚斯頭一回行事那麼省心——不用擔心隊友拖住后腿,因為薩厄·楊遠遠強于任何一個搭檔;也不用束手束腳,因為薩厄·楊每一次行動都瘋得極具煽動性,連帶著楚斯骨子里的一些東西也跟著蠢蠢欲動。

一場生死任務下來,楚斯的感覺非常復雜。

他在這方面永遠有些后知后覺,等他勉強承認自己并不討厭和薩厄·楊搭檔,甚至覺得刺激中帶著點兒痛快的時候,薩厄·楊和他的說話方式已經轉變成了后來的樣子,壓迫感和親近感糅雜在一起,而他甚至想不起來這種轉變究竟是從哪天開始的,因為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

那段相對緩和的相處關系延續了一段時間,但始終帶著點心不甘情不愿的味道。

納斯星的那次任務是他們第二次搭檔,在楚斯覺得毫無希望的時候,薩厄·楊出人意料地返回來背著他出了山洞,用自己的躍遷艙帶著他安全回到了訓練營。

嚴格意義上說,薩厄·楊救了他一命……

他趴在薩厄·楊背上意識昏沉的時候,其實有些抗拒,那種抗拒來自于本能,是幼年時期經歷打磨出來的一種條件反射。他理性上掙扎了一會兒,最終心里還是倏然一軟,就像8歲那年在巷子里被蔣期接住的瞬間一樣。

只是8歲那次他心理上能找得到軟化的原因——幼年孩子根骨里的依賴心理還沒有消退干凈,或是蔣期的年紀剛巧在父輩,讓他對親情生出了一絲期待。

這次他卻說不清了。

更說不清的是,當時山洞里薩厄·楊背著他的那種微妙氛圍并沒有很快消散,反而在后來的幾次任務中變得越來越濃。

有些東西發酵起來無聲無息,又快得驚人。

以至于在兩個月之后的一次任務里,薩厄·楊把他抵在樹干,鼻尖觸碰著鼻尖,嘴唇只相差幾毫米的時候,他居然并沒有想要給對方一拳。

當時追在身后的是白銀軍部的火力探查,試探彈炸開的地方離他們不足百米,極具腐蝕性和刺激性的液體飛濺,把林子里的草木燒得一片斑駁。

彌漫開來的霧氣酸澀難耐,沖天的警報響聲混雜著軍部通訊器里各種聲音交錯成了催命般的背景音,這種生死關頭總是薩厄·楊覺得刺激的時候,而他一旦覺得刺激,總會變得特別地瘋,瘋得敵對方措手不及,完全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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