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落到一邊,連滾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下來。
那位一拖三的天使也被掀倒在地。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煙霧里頭突然甩出兩個黑包,山呼海嘯地砸了過來。
“操?!”天使爆一句粗,動作迅敏地側翻讓開。
彭!彭!
黑包落地的同時,升騰的煙霧終于散去。
就見楚斯也側身滾落在地,一手摟著他一半大的小拖把,另一只手肘堪堪撐住了地上堅硬的石頭,手掌卻護著小拖把的頭。
天使卻依然目瞪口呆。
他甚至忘了翻坐起來,就那麼倒在地上,難以置信道:“我只是讓你們努力一下,一下而已,你們居然把自己炸上來了????”
金懵了兩秒,一骨碌翻身爬起,跌跌撞撞往崖邊跑,重復了同樣的話:“你居然把自己炸上來了???”
楚斯其實承受了主要的沖擊力,滾上地后,又一直護著小拖把,整個肩背猶如碎了又重組過。
以至于他低著頭僵了半天才慢慢緩過來。
金抬著手有些不敢碰他們,慌慌張張地問:“還醒著嗎?頭疼嗎?能不能動?有哪里不舒服嗎?嘴巴里有沒有血——”
他還沒叨叨完,楚斯就沖他抬了一下手指。
金立刻住嘴,小心翼翼地等了一會兒。
片刻之后,楚斯終于輕輕碰了一下小拖把的頭,“炸到哪里沒?”
小拖把一點兒沒有被嚇到,也沒有受傷。她眨了眨眼,在楚斯手掌下搖了搖頭。
“嚇死我了……”金見兩人似乎都還好,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輕手輕腳地把小拖把從楚斯懷里接過來,又不放心地檢查了一遍。
楚斯這才坐起來,揉了揉后脖頸和肩骨,又活動了一下關節,這才撣起了身上的碎石土。
天使又愣了好一會兒,再度“操”地感嘆一聲。他爬站起來,又彎腰拎上了那倆黑包,“媽的這麼沉……”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天使的聲音從供氧面罩下傳出來,聽著很年輕,也很欠打,“這倆黑包爺爺我先扣下了,不給個合理解釋別想拿回去。”
金詫異道:“你剛剛不是還在救我們?”
“這是兩碼事。”天使挑了挑下巴。
楚斯咳干凈嗆到的煙塵,嗓音變得略有些啞,他沖天使招了招手:“勞駕摘了面罩我看看,你的聲音我略有些耳熟,尤其是爺爺長爺爺短的說話方式。”
天使警惕道:“干什麼?!你讓摘我就摘啊?這種詐人的手段都是爺爺玩兒剩下的!”
楚斯無所謂地一聳肩,站起身來用手背擦了擦臉。他邊擦邊想了想,道:“……唐?安全大廈特殊訓練營第三期的那個。”
唐驚了一下:“你誰?”
他這話剛問完,楚斯已經走近了幾部,聲音也沒那麼啞了:“哦,你們當訓練隊員的時候,我剛好是訓你們的那位。”
唐:“……”他手上倆包咣當砸落在地,詫異道:“楚……長官?”
楚斯邊走邊把礙事的襯衫袖子翻折到小臂上,沖唐點了點頭:“爺爺你記性還不錯。”
“……”唐撒腿就想跑。剛撤沒兩步,他又反應過來眼下境況,訕訕地拎起包乖乖遞給楚斯,“哎那什麼,您就別擠兌我了,我錯了還不行麼,主要也是現在特殊時期,不得不警惕點。”
“什麼意思?”楚斯問。
“說來話長……”唐左右掃了一眼,似乎也不打算在這里說,“你們怎麼會從這邊偷偷……呃悄悄過來?”
“我們原本那個星球碎片出了點意外,沒法呆人,過來看看能不能換個陣地。
”楚斯說得仿佛來鄰居家串門一樣簡單。
唐:“……”
他又左右掃了一圈,似乎在警惕什麼,然后沖楚斯他們招了招手道:“跟我來,先回基地。”
楚斯挑眉:“基地?”
唐:“嗯嗯嗯,好歹能歇腳,去了再跟您細說。”
他們跟在唐身后,轉眼便沒入了林地。
金悄悄問楚斯:“什麼訓練營?你給他們當過頭?他們可信嗎?”
在楚斯還沒升調入第5辦公室當執行長官的時候,他在安全大廈的特殊訓練營里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那是安全大廈下屬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專門給各類特殊人才做專業訓練。是安全大廈特殊任務執行者的儲備倉。從里面出來的訓練員一旦開始執行任務,就成了不存在的人。
他們不會再有穩定的名字,穩定的職業,穩定的親人朋友……但有絕對不變的忠誠。
楚斯在里面當過2年訓練員,時隔十多年后,又在里面當了5年訓練長官,所以對這點十分了解。
他點了點頭,道:“可信。”
金又跟著走了幾步,還有些不太安心,他又道:“能舉個例子麼?最好是我知道的人。”
楚斯:“我啊。”
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還有麼?”
楚斯聞言思索了兩秒,嘖了一聲道:“在訓練營里呆過而你又恰好知道的人倒是真有一個,但偏偏是五十年來唯一一個反面教材。”
金:“誰……”
楚斯:“薩厄·楊。”
金:“……”你們的人生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
第18章 林中基地
楚斯的人生要說長,絕對算不上。
星球法律規定30歲開始負完全刑事責任,35歲徹底步入成年,依照這樣算來,60歲應該是正值盛年。
如果出生在蝴蝶島或是費加城那樣終年安逸的小地方,他這個年紀的人大概剛從院校出來還不滿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