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撇了撇嘴,不太在意地答道:“之前眼睛受過一次傷,不過百來米之外指哪打哪依然不成問題,所以省省吧越獄犯先生,別想在這上面鉆什麼空子。”
薩厄:“……”
“你如果能把這結巴系統拆了重組,治好它的間歇性智障,等你下回作妖的時候,我也許能看在這份上勉為其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楚斯一邊記下屏幕上那些食物的位置,一邊又補了這麼一句。
叮——
“警告,請不要在神圣的監控中心談論這種無聊問題。溫馨提示,為了節省能源,屏幕所顯示畫面三秒之后會被切換,倒數計時3——2——1——”
“你敢切換,我就敢拆了你的腦殼。”楚斯平靜道。
叮——
“0.99——0.98——0.97——”
薩厄:“你可以更沒種一點。”
“獄警值班室2號、3號和7號房間,還有餐廳的吧臺底下,以及……監控中心維修柜?”
楚斯念到最后一個位置時,直接轉身朝身后不遠處的維修柜走去,一整排金屬電子柜有點像楚斯別墅地下倉儲室里的那個。
區別是別墅那個屬于楚斯自己,隨便就能打開,這邊的……卻被鎖得死死的。
“0.72——0.7——7——7——”
“別7了,把這排柜子的鎖解了。”楚斯敲了敲第二層c柜,催促著結巴系統。
懟了楚斯的天眼正下不來臺裝卡機呢,一聽楚斯下了另一個指令,當即屁滾尿流順著臺階而下。
就聽當當當當的聲音響成了片,整個5x12的維修柜統統彈開了柜門,就差把家底都扔出來了。
楚斯哭笑不得。他伸手在屏幕上標注出來的二層c柜里摸了一下,摸出了兩板藥片似的東西。
他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嫌棄起來,用手指彈了兩下邊角,道:“濃縮營養片,不知道值得哭還是值得笑。
”
這東西一板12片,每片能夠給一個體型居于正常值的人體提供三天內所必須的水分和基礎營養,是各種太空行程中必備之物。缺點是難咽且難吃,還有一點兒副作用。
吞完營養片后,小概率人群8小時內可能會出現胃疼、頭疼以及低燒的狀況,8小時后逐漸好轉。
別人怎麼樣不知道,反正楚斯是煩透了這東西的味道。
因為他曾經有將近8個月的時間,全部靠這東西維持生命,那是真正的捏著鼻子和血吞。打那之后,他每次看到這種濃縮營養片,鼻尖前就會浮起一股血腥氣和營養片的酸苦氣混雜的味道。
他將手里那兩板營養片抖得嘩嘩響,沖天眼系統道:“你居然管這種色香味一樣沒有的東西叫食物?”
叮——
“很抱歉,經過多方——”
小結巴還沒解釋完,楚斯已經背手把營養片塞進了西褲口袋里。
小結巴:“……”你有本事嫌棄你有本事別要啊!
薩厄:“親愛的長官,你可真不要臉。”
叮——
“沒錯——沒錯——沒錯——沒錯——”
楚斯聳肩:“謝謝夸獎。”
“鑒于見者有份的原則,楚長官是不是應該給我分一點贓?”薩厄笑著道。
楚斯轉頭就朝門外走,“抱歉,我這人從來不講原則。”
他頭也不回地沖結巴系統下了條指令:“獄警值班室還鎖著呢,我現在過去,把鎖打開。”
結巴系統沉默兩秒,放出了一段錄音,正是剛才薩厄所說的那句:“你可真不要臉。”
整整放了三遍。
楚斯:“……”
薩厄:“……”
自從進了監獄,所有人血壓都在飆高。
楚斯打開隔門,正要招呼角落里的大小拖把,就感覺背后突然貼上來一個人。
薩厄壓低了聲音,表現得像一個合格的賊:“既然長官你蠻不講理,那我就只能不問自取了。”
話音剛落,楚斯目光一垂,就看見薩厄瘦長的手指摸進了他的西褲口袋里,拿了一板營養片出來。
他兩指夾著12枚裝的營養片,猶如夾了一張撲克,在楚斯眼前晃了晃。
楚斯:“……”
薩厄兩指一抖一翻,那營養片便在楚斯眼前消失了,手法和那些玩撲克魔術的人相差無多。
楚斯本來就沒指望能從他手里搶回來,甚至連手指都沒抬一下,不冷不熱地評價道:“雜耍玩得挺熟練。”
薩厄:“謝謝夸獎。”
楚斯彬彬有禮道:“表演完了請滾,別在這秀你的手。”
一見隔門打開便滾過來的拖把仿佛見了鬼:“你們這是在干什麼呢?”
楚斯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瞥斷了氣,默默咽了口唾沫道:“隨便隨便,我不問了。”
拖把自己封了嘴,不聲不響地牽著小拖把跟在那兩人身后,一路上遠遠繞過了那些關在籠子里的狼。但即便這樣,他還是覺得籠子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能把他生吞活剝了,比薩厄那種直白太多了。
三人很快便走回到獄警值班室的那條走廊里,就見原本鎖死的八扇門都已經自動打開了,里頭還亮起了溫和的白燈。
“二號、三號和七號。”楚斯隨手指了一下算是分工,三人便各自進了不同的房間。
“這是我睜眼的三年來最幸福的一天!太棒了!”拖把亢奮地吱哇叫著,把二號房間冰箱里的東西都抱了出來,跟楚斯和薩厄找到的東西堆在了一起,“讓我們看看都是些什麼好東西!三明治,罐頭,方火腿,熏腸,還有……啊,簡直數不過來了!天,這是我頭一回吃到這麼新鮮的東西,讓濃縮片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