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節能的模式撐上五十年也已經是奇跡了。
剛才那一下震動,就是在提示“電量不足,即將關機”。
他正打算直接關了丟回口袋,就看見屏幕上有一條不知何時的未讀信息提示。
楚斯眉心當即就是一跳。
不用看內容,他也能猜到這信息來自于誰,畢竟敢把他的私人通訊頻道當自家花園闖的,總共就那麼一個神經病。
果不其然,信息來自于太空監獄:
我親愛的執行官,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越獄了。
——薩厄·楊
楚斯:“……”
去他媽的天大的好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提醒:本文不是科幻,沒有機甲,通篇胡扯,扯到愛因斯坦老人家棺材板都按不住的那種,千萬別用常理去想,純粹開個腦洞圖個樂,當太空魔幻童話看比較好,麼麼噠~
注:埃斯特《永無之鄉》——并沒有這本書。
第2章 危險分子
這條輕描淡寫的信息,如果被安全大廈九大辦公室的那幫老家伙們看見,就該排著隊磕速效救心丸了。藥效稍慢一點,就能當場撅過去一大半。
也就楚斯看著這兩句話,還能板直地站立在原地。
但即便是他,也覺得眼前發黑,缺氧的感覺更嚴重了。
流放系外百年之久的太空監獄從最初建成起,就歸屬于安全大廈5號辦公室監控管理。那里頭圈著星球最危險的一群人,說是惡魔集中營也半點兒不為過,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不定時炸彈。
而薩厄·楊,則是有史以來最麻煩的一位,爆炸當量值無法估計的那種。
當初光是為了把他圈進監獄,就整整耗費了17年的時間,而他最后究竟是怎樣被控制的,對外界來說也一直是個謎。
這位危險分子即便被圈在太空里,也是個不省心的主。自打監獄有了他,就沒有一年是消停的。5號辦公室的執行長官就此淪為最要命的職位,幾乎每隔三年倒一個。
直到楚斯上來,這種詛咒般的效應才堪堪終止。
如果不是前面的人撤得太快,以他的年紀,怎麼也不可能坐到如此高位。
大約是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拖把看著他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不動聲色地朝旁邊偏了偏頭,“你看上去很不好,是收到什麼壞消息了麼?”
楚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前所未有的壞,知道太空監獄麼?”
拖把干笑一聲,“當然,我兄弟還是那兒的獄警呢。你的臉色看上去像是那幫惡魔集體翻墻出來了。”
楚斯晃了晃手里的通訊器,面無表情道:“我寧愿看見其他人集體越獄,也好過這個。”
“……”拖把嘴角一抽,“聽起來很可怕,要不咱們還是窒息而死吧?”
楚斯冷冷道:“你可真有出息。”
拖把偷偷伸手攬過身邊的小拖把,道:“我陪你看到了這麼可怕的壞消息,勉強也算患難與共了,你能不能先把槍放下?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楚斯把槍重新別回腰間,拖把立刻松了一口氣,顛顛地抓著小拖把走近幾步。
不愧是半年沒清理的兩個人,一舉一動間“馨香撲鼻”,活像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人形生化武器。
這味道太過提神醒腦,沖得楚斯心頭一跳,這才想起一件事——他忘了看那條信息的接收時間。
“再靠近一步,你就能跟你的腳趾告別了。
”楚斯隨意晃了晃槍,開口阻止了想要湊過來的拖把,垂著目光在通訊器上劃了兩下。
界面上,薩厄那條信息下面,清晰地顯示著時間:5736年2月18日。
楚斯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
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沒錯,他沒有看反,是36而不是63。
多棒啊,這條信息的接收時間距離現在整整27年了。27年,造個飛船飛出星系都他媽夠了,還抓個屁!
有時候,當事情已經壞到無法挽回的時候,反倒沒什麼可發愁的了——
星球炸成了無數碎片,他們跟著成了這茫茫星海中的一點塵埃,太空監獄遠在他現在能監控的范圍之外,最麻煩的危險分子已經跑了27年,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境況麼?
沒了。
拖把看不出楚斯一時的愣神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只坐立難安地在他面前晃了晃腕表。
動作帶起的風撲鼻而來,“香”得令人發指。
“……”楚斯:“你如果嫌兩只手礙事,我不介意幫你弄斷一只。”
拖把嗖地縮回手:“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又過去了兩分鐘。我們只剩30分鐘了,你不覺得頭暈嗎?”
楚斯蹙著眉:“你熏得我頭暈。”
不過,他雖然嫌棄拖把身上的味道,卻并沒有忽略他的話。與其現在去糾結怎麼把一個跑了27年的炸藥綁回來,不如先保證自己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星星也行。
他轉臉掃視了一圈,黑雪松林里除了陳年的泥土,腐朽的針葉,就只有這二十五個冷凍膠囊。
透過頹敗的枝椏,能隱隱看到稍遠處有一塊沉寂的黑影,靜伏在星海之下。
“噢對,那邊有一幢別墅。
”氧氣太薄,拖把說話多了便有些微微地喘,他扶著近處的冷凍膠囊蹲下來,湊在膠囊底座的出氣口,想讓自己舒服一些,“爆炸前,偶爾會有政府長官過來休假,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