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厭想起宋樂樂說的“他還給子秋哥哥說他早就買了,但因為你吃醋了,怕你沒有安全感,以提送給你”,心里微動。
正好門吱呀一聲開了,夏枝野走了進來。
應該是剛洗完臉,發梢和眼睫還掛著濕漉漉的水珠,顯得他整個人特別憂郁。
宋厭拿著那對戒指剛想開口,夏枝野就從他手里接過盒子,合上后隨意扔進了抽屜里。
宋厭微愣在原地:“?”
夏枝野打開衣柜拿出睡衣,散漫道:“我今天睡客房。”
宋厭:“???”
“你不用有壓力,我本來是擔心你吃醋不高興,以想戴上戒指起碼告訴別人我不是單身,這樣你可能會有安全感一點,但是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夏枝野拿著換洗衣服,轉身就準備出門。
順便還拎起了那件喜服,似乎是打算放進臟衣簍一起扔進洗衣機。
宋厭忙一把奪下來,問:“夏枝野,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反正你也不想穿。”
夏枝野可以說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在宋厭面表現出不悅。
以至于宋厭愣了愣,才意識到夏枝野今天好像是真的不高興了。
不過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他這邊歡天喜地地準備著喜服,準備戒指,準備著宣布非單身,準備著儀式感,自己卻在那頭參加聯誼舞會還被一個小gay當場表白,角色互換的話,夏枝野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但宋厭最不擅長的就是哄人。
從來都是他不高興了,夏枝野哄他,他什麼時候會哄夏枝野了。
可是如果這件事不哄好的話,夏枝野肯定會多想,會失落,會難過。
想到他可能會和夏枝野真的吵架,宋厭就著急。
一著急就更不知道怎麼哄人了,不由得就脫口而出:“誰說我不想穿了?”
夏枝野微一挑眉。
宋厭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但是說都說了,這個時候再反悔,夏枝野肯定就更哄不好了。
于是在哄好夏枝野和喪失尊嚴之間,宋厭果斷做出選擇,一把把夏枝野推出門外:“你給老子站在這里別動!”
說完就“砰——”的一聲摔上門。
等門再打開的時候,夏枝野見到的就是已經換上了那身祝英臺裝扮的宋厭。
而與從兩次不同的是,這次的祝英臺左手中指上帶了一枚戒指,并且生怕夏枝野看不見似的,彎起了其他四根手指,獨獨留下那一根,直直地比在夏枝野跟:“這下可以了吧?”
夏枝野看著這個奇奇怪怪的手勢:“……”
短暫的沉默后。
默默幫他把豎起的中指收了回去:“沒必要勉強,我不在意這些的,以你是只有我,但現在你有了更廣闊的空間,以想多些選擇,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介意,我愿意等你看清自己的真心。”
這都哪兒來的酸不拉幾矯情做作的臺詞?
還有完沒完了?哄不好了是吧?
宋厭徹底沒了耐心,直接把另一枚戒指暴力往夏枝野左手中指一套,拽過他的衣領,把他往房間里一拖,再一腳踹上房門。
然后反身把他摁上臥室里的沙發,跪坐在他大腿上,咬著牙,低聲道:“看清個屁的真心,我都看清八百年了,我今天去化裝舞會就是吃醋了,想去抓你個現行,然后狠狠揍你一頓,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夏枝野早就猜到是這麼一回事兒了,演了這麼久的戲,終于看見宋厭又穿上了這身曾經出現在他夢里的大紅嫁衣,還跪坐在他大腿上,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滿意。
”
“我之說低調一點是因為你當時在競選學生會干部,我怕影響你的風評,以才說低調點,不是想裝單身,知道了嗎?”
“知道了。”
“今天我也是打算直接拒絕那個外國小gay的,只是沒來得及,我對比我矮的可愛型的根本沒興趣,你能不能別亂吃飛醋?”
“能。”
“喜服我也穿了,戒指我也戴了,以還能不能好了?”
夏枝野覺得宋厭對哄人可能有些誤解。
他這個語氣不像是哄人,更像是大爺。
不過誰讓宋厭好看呢,坐在他腿上,微垂著頭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打理好的紅色衣襟半遮半落,露出瘦削白皙的肩頭和精致凜冽的鎖骨,襯著極艷的紅色,誘人至極。
于是夏枝野在宋厭不知不覺間就把手臂收緊了,然后微抬著頭,看著他,笑著說了聲:“好。”
笑意里全是奸計得逞后的狡詐以及即將享用戰利品時的滿足,絲毫不見剛才的吃醋失落不悅和冷淡。
宋厭:“……?”
每次夏枝野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都意味著……
草!
成熟穩重的宋厭在那瞬間什麼都明白了,拔腿就想跑,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他早就被夏枝野死死圈在懷里了。
什麼吃醋,什麼不高興,什麼給他選擇,原來都只是為了騙他穿女裝然后睡他!
意識到這個殘酷事實的宋厭憤怒一錘:“夏枝野!你踏馬居然演我!”
而夏枝野只是低笑一聲:“這就是死鴨子嘴硬的代價。”
你才鴨子。
宋厭一點都不吃教訓,惡狠狠威脅道:“放開我,不然我現在就去找那個外國小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