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從剛才的著急中緩過勁,就被兜頭扔了這麼大個驚喜,夏枝野一時愣在原地:“你怎麼來了?”
語氣像是因為過于受寵若驚而沒緩過勁來。
他面前的人卻依舊撩著點兒眼皮,語氣拽得欠揍:“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三中你開的?”
夏枝野:“不是……”
“還是說你覺得我不該來?”
“沒有……”
“那你是什麼意思?”
宋厭恃寵而驕,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偏偏又是在辦公室門口,夏枝野又不能做什麼,只能乖乖站在宋厭面前,問什麼答什麼,還帶著種“不知道為什麼要哄但反正先哄了再說”的溫柔意味。
阮恬什麼時候見過他們三中小霸王這副模樣,終于繃不住笑出了聲:“行了,你們倆注意點影響。戲也陪你們演完了,拿了假條就趕緊給我走,別在這兒礙我眼。”
說著把早就簽好的假條從桌子上推了過來。
夏枝野這才徹底反應過來,他被阮恬和宋厭聯合起來騙了。
小東西,還學會串通老師故意讓他擔心受怕了,膽子肥了呀。
夏枝野垂眸看著宋厭,微瞇著眼睛,輕磨了下牙。
這個表情是非常危險的預警。
為了確保自己不會在神圣的校園里被做出什麼齷齪的事情,宋厭連忙掉頭就跑。
夏枝野一把從桌上抄起假條,就快步跟上。
于是宋厭還沒來得及跑掉,就被夏枝野扯著手腕堵進了一個人跡罕至的拐角。
充滿壓迫感的身高優勢和熟悉的荷爾蒙氣息強勢地壓到宋厭跟前時,他連忙一推,剛想義正辭嚴地警告夏枝野不準玷污純潔的校園,就聽到頭頂傳來低低一句:“來回跑太辛苦了,怎麼不乖乖等我去找你。
”
嗓音低而柔,裹挾著藏不住的心疼和想念,落在宋厭耳邊,聽得他心里一動。
垂下眼瞼,答得很淡:“因為我不想總是你來找我。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是你男朋友。”
所以他們的愛和付出應該是相互的雙程票。
而不是夏枝野一味的心疼和付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夏枝野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心動和熨帖。
他們家宋大喜果然是十八歲的大朋友了啊,都學會疼人了,也更招人喜歡了。
夏枝野看著他微顫的眼睫,低頭輕輕將吻落上他的眼瞼:“宋厭,我很高興。”
很高興在我想見到你時,你也想見到我。
“所以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夏枝野慢慢垂下頭,一點點向宋厭的雙唇移去。
宋厭也只是收緊垂在身側的手指,并沒有拒絕。
窗外傍晚的春光正繾綣曖昧。
校園狹窄無人的角落里,正是適合少年們偷偷表達愛意的好地方。
然而而就在他們的嘴唇將將觸碰到的那一刻,突然聽到夏枝野的身后傳來了憤怒無比的一聲慘叫:“夏爺!你給我住嘴!你怎麼可以背著厭哥親別人!你這個渣男!!!”
于是所有美好旖旎的氛圍瞬間消失殆盡。
夏枝野低低地嘆了口氣。
被他的身形擋得嚴嚴實實只能依稀看出這里有個人的宋厭則已經習慣社死到了麻木:“起開。”
“小胖還年輕,別下死手。”
說完夏枝野就讓開身子,露出了被他抵在墻角的宋厭。
宋厭靠著墻,冷冷地睨向走廊另一頭突然睜大眼的小胖和趙睿文,正準備發動死亡威脅,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下一秒就被兩聲劃破長空的興奮尖叫活生生地震懵了。
緊接著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就以火箭般的速度朝他沖了過來:“厭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們好想你啊!!!”
兩人一左一右一把抱住了宋厭,箍得宋厭動彈不得,更別說殺人了,甚至還帶上了殘忍的聲波誅心攻擊。
“嗚嗚嗚,厭哥,回來了為什麼都不給我們說一聲。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野哥,沒有我們這些朋友。”
“嗚嗚嗚,厭哥你怎麼瘦了,你都快只有小胖一半寬了。”
“厭哥,你回家沒有被虐待吧。”
“肯定被虐待了,傷口在哪兒,讓我看看,讓我對你施以愛的幫助……嗷!夏爺,輕點!
抱著嚎兩句就算了,這怎麼還撩起衣服了。
夏枝野直接使用暴力把那兩人從宋厭身上拎開:“別動手動腳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活膩歪了?”
“不是,夏爺,我們倆就倆大直男,你瞎吃我們什麼醋啊,我們就是單純地關心厭哥。”趙睿文非常不滿夏枝野的霸道行為,“不過厭哥,你怎麼在這兒?你是又轉回來了?”
“沒。”宋厭勾了勾肩上的書包帶子,“我就隨便回來看看。”
“三中有啥好看……”
“你傻啊,今天厭哥生日。”不等趙睿文說完,小胖就直接打斷道。
趙睿文這才直接恍然,一拍腦門:“對哦!今天是驚蟄!臥槽,我說呢,那今天晚上還不走起!”
宋厭:“?走什麼起?”
趙睿文非常激動:“成人儀式走起啊!你現在已經是個真正的男人了!就要做真正的男人該做的事了!不然豈不是枉費了你千里迢迢跑來找夏爺一趟。走,逢考必過走起,整兩杯,然后正好好干正事!”
趙睿文說得義薄云天,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