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夏枝野只是想占自己便宜,冷淡道:“嗯,行,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怎麼也沒想到宋厭會是這個反應的夏枝野:“?”
覺得自己的反應沒什麼問題的宋厭:“??”
夏枝野有些難以置信:“我這就走?”
宋厭覺得理所當然:“不然呢?”
夏枝野:“……”
宋厭十分體貼地扒開了夏枝野僵硬的雙臂,替他理了理圍巾,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宋樂樂和他姥姥姥爺都在,家里有老人,有小孩,你突然來這里過夜,影響不好。
宋厭難得的好脾氣的認真解釋,聽上去不像是在賭氣傲嬌。
替他理好圍巾后,又輕輕踮腳親了他一口:“他們馬上醒了,看見不好,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開學再見。”
說完就裹著自己單薄的睡衣,飛快地跑進了別墅大門,穿過花園,一路跑到了房門前。
而夏枝野感受到懷里驟然失去的溫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是真的想宋厭了,以為宋厭也會很開很感動,他們可以抱在一起好好說說話,一起好好吃頓飯,再陪宋厭好好睡一覺,他甚至還給宋厭準備了壓歲錢,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沒有生宋厭的氣,只是有點失落。
站在大門外,像只在大雪天里走丟了的大狗勾,看上去茫然又可憐。
等宋厭跑上房門前的臺階后,一回頭就看見夏枝野這副模樣,終于繃不住,笑出了聲,然后又很快恢復冷淡:“所以你進不進來?你再不進來,他們可就真的醒了。”
“……?”
夏枝野先是微怔,然后反應過來宋厭這是在報復自己之前假裝忘了說過會來看他的欲揚先抑行為,忍不住低頭氣笑了。
小東西現在還學會玩弄人了。
慢悠悠晃進花園,帶上大門,再慢悠悠晃到宋厭跟前,低頭看了過去:“某人現在演技愈發精湛了啊。”
宋厭倚著門,漠然一挑眉:“跟某人學的,這叫禮尚往來。”
“哦,看來我們厭哥學會禮尚往來了啊。”夏枝野微彎起眼睛,笑容里露出幾分熟悉的危險神色。
本來還覺得自己穩占上風的宋厭聽到這四個字,中驟然一個警鈴,立馬抬腿就往自己的臥室跑去。
看來某人挺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嘛。
夏枝野倒也不急,慢條斯理地換上了門口的一次性拖鞋,再慢條斯理地跟著宋厭晃進了臥室,關上門,反鎖。
然后一把抓住準備躲進浴室的宋厭,抵到墻上,問道:“跑什麼?”
宋厭一慣理不直氣也壯,揚著下頜,冷聲道:“沒跑,就是去浴室給你放熱水,不然你想明天感冒?”
室外風雪交加,冷得厲害,室內的暖氣卻開得很足,夏枝野穿著毛衣外套,就覺得有些發熱。
而宋厭被抵在墻上,頭發因為剛才的跑動微亂,鼻子和臉頰也被風吹得微紅,睡衣有些大,人卻瘦,就露出脖頸處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和瘦削精致的鎖骨。
夏枝野本來就很久沒見到宋厭了,一見到宋厭又是這副又惹人生氣又惹人喜歡的模樣,頭不禁一動,低聲道:“有沒有想我?”
宋厭本來想說沒有,但看見夏枝野還落著雪花的發梢肩頭,和眉眼肩舟車勞頓的疲憊,還是垂下眼睫輕輕“嗯”了一聲。
末了,又覺得不能讓夏枝野太驕傲,冷淡補了句:“不過就一點點。
”
夏枝野輕笑一聲,把他的腰摟緊了些:“只有一點點的話,那就親一下下好不好?”
宋厭指尖垂在身側,微蜷了一下,然后抬起頭,在夏枝野唇角飛快啄了一口,準備離開,就被夏枝野兜住了后腦勺,深深地用力地吻了下去。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那一刻,宋厭閉上了眼,抓住了夏枝野的腰,抬起頭,微踮著腳,用另外一種熱切的方式表達出這短暫分離中他對夏枝野的想念絕對不只有一點點。
熱戀中的年輕情侶是一碰就分不開的年紀。
室內過于炙熱的暖氣,讓身上的大衣毛衣都顯得多余至極,最終掉落一地。
而本來是打算放滿熱水給夏枝野驅驅寒的浴缸,最終也成為兩個人的戰場。
宋厭靠著浴缸壁,微仰著頭,喉頭止不住的上下滾動,額發和眼眸沾滿水汽,肌膚在水面下幾乎呈現出和浴缸一個顏色的冷白細膩,只是多了一道道不常的紅印。
等到終于到了某個時刻,忍不住溢出一聲悶哼,十指本能地驟然收緊無比用力地抓住浴缸邊緣的時候,卻被另一雙更加修長有力的手,一點一點掰開,并伴著低低的蠱惑般的一句:“這次學會禮尚往來了吧。”
于是這一個澡,就洗到了天將放亮。
宋厭的手臂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酸過。
感覺跟做了半個小時的引體向上差不多。
被夏枝野伺候著洗干凈,擦干凈,吹干凈,換上干凈睡衣,抱回床上躺著的時候,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故意憋著的?”
夏枝野聽到宋厭這話好氣又好笑:“我要故意憋著,我怕你明天連筆都拿不起來,更別說寵幸你那一書桌的后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