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就是他給那個胖子說了什麼,胖子才來碰瓷的,陳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前,一把拎住宋厭拎口:“你他媽安的什麼心?!”
“沒安什麼心。”宋厭撩起點兒眼皮,神情冷懨得嘲諷,“怎麼,想揍又不敢揍,非得找點借口?有本事直接揍啊。”
陳銳被宋厭這麼一嘲諷,熱血一股腦兒往頭上涌,動作比腦子快,直接把宋厭用力摜到墻上,高高舉起了拳頭。
然而那一拳還沒打下,身后就傳來一聲厲斥:“都給我住手!一個二個反了天了是不是!居然敢在學校里打群架!誰帶的頭!給我站出來!”
陳銳回頭一看。
艸!誰他媽把教導主任給招來了!
宋厭晃了晃手里的手機:“你們墻上貼的教務處值班表有聯系方式。”
陳銳:“……”
老陰比!
而他這一回頭,正好和教導主任來了個親密的四目相接,教導主任一看見他拎著其他學校學生就打算揍的動作,當場大喝:“陳銳!你給我滾過來!還學會尋釁滋事了!長本事了啊!”
陳銳冤死了:“老師!是他們先挑釁的!”
小胖眼淚一抹,梨花帶雨:“明明就是你先推的我。”
陳銳:“?”
宋厭:“老師,我們可以申請看監控。”
陳銳:“??”
等親眼看到監控里顯示著小胖拿著飲料笑嘻嘻地向陳銳走去,結果陳銳臭著臉一伸手小胖就摔倒了后,教導主任一拍桌子:“陳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銳,“老師!這個監控角度有問題!”
“那這個呢!這個也是監控角度有問題?”教導主任又指了指第二個被他推倒的人。
陳銳:“……”
這個沒問題,但是他發誓他沒用這麼大力!
“還有這個,這個同學全程沒動手,你突然沖上去打他,也是誤會?”教導主任氣都要氣死了。
陳銳欲哭無淚,百口莫辯:“是他讓我揍他的!”
“他有病讓你揍他?”
“他就是有病!”
陳銳剛脫口而出,小胖又拍案而起:“你又罵我們同學!”
教導主任敏銳捕捉到重點:“又?”
小胖瘋狂點頭:“對,又,他之前就罵我們學校夏枝野,罵他人渣敗類不是東西,把我同學罵到哭了,現在正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淚呢。我們本來不想計較,送飲料示好,結果他還推我!”
陳銳都要瘋了:“夏枝野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淚?!你們能不能說點人話?!”
“你才不說人話!”教導主任用力把桌子一拍,“說,好端端地罵夏枝野干嘛?”
“他都害得吳鋒參加不了中考直接轉學了,我憑什麼不能罵他?他校園霸凌同學他有理了?不是他把吳鋒打進醫院,中考狀元還不一定是他的呢!”
陳銳初中時候和吳鋒是室友,當時看見吳鋒一直沒回宿舍,去教學樓找他,正好撞上夏枝野拎著血咕隆咚的吳鋒上了救護車,后來就連吳鋒的面都沒能再見上一次,就被通知吳鋒轉學了。
后面學校處置也不了了之,沒了下文,就有人猜學校是為了最少保一個中考狀元,才選擇了包庇夏枝野,等高中再拒收,吳鋒也就對這事一直耿耿于懷。
教導主任聽了他這的說辭之后,則深呼吸兩口氣,站起身:“你們都在這兒給我蹲著寫檢討,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校園暴力行為,我回來之前哪兒都不許去!”
說完就摔門離開。
剩下滿屋子的男高中生跟斗雞似的大眼瞪小眼。
陳銳臉都已經氣成紫紅色了,恨不得現在就把宋厭拎起來打一架,但礙于教導主任的淫威,只能強忍著。
然而越忍越氣,越忍越氣,氣到后面都快炸了。
艸,憑什麼啊!
明明就是他們三中的人碰瓷!怎麼成了他校園暴力了!
實在忍不住,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
另一頭的宋厭則和他完全相反,悠哉悠哉地靠著墻,慢條斯理道:“怎麼,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尤其是這種眼見為實的冤枉,難受嗎?憋屈嗎?”
難受,憋屈。
明明沒有做過的事非解釋不清楚,憋屈到恨不得剖腹自盡以證清白的程度。
陳銳幾乎是咬碎了一口牙,才強忍著沒有直接把辦公室砸了:“所以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我招你惹你了!”
“我都說了,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被眼見為實的東西冤枉的感覺。”宋厭語氣很平靜。
陳銳被氣笑了:“行,我懂了,你不就是覺得夏枝野是被冤枉的,所以想替他打抱不平嗎?可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夏枝野絕對不可能是被冤枉的!”
“那不如我們打個賭。”
宋厭睼向陳銳。
陳銳:“賭就賭。”
“如果夏枝野這事兒沒被冤枉,今天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后果,還包你們籃球隊一個月的飲料。如果夏枝野這事兒是被冤枉的……”
“就不可能!”陳銳義憤填膺地打斷。
宋厭淡然道:“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要是有如果,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都行。”
話音剛落,教導主任就開門回來了:“踢什麼踢?三千字檢討沒寫完,誰都別想去踢球!”
說完把檔案袋往桌上一扔:“我也不是第一次給你們解釋學校沒有包庇夏枝野了,你們要還不信,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