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北不反對陶小寒交朋友,但也有自己的原則底線,當下的臉色便不那麼好看了。
陶小寒跟門外的袁向宇說完再見回頭才看見站在客廳的周成北。
周成北走過來,目光穿過陶小寒先跟他身后的袁向宇對上了,“袁總,這麼晚了,還麻煩你送小寒回來。”
袁向宇接過話頭說:“不麻煩,小寒去我家玩兒,我送他回來是應該的。”
袁向宇一走,陶小寒就跑到周成北面前跳到他身上,雙手雙腳跟樹袋熊一樣纏得人很緊,腦袋在人頸窩亂蹭,“老公,提前回來怎麼不說一聲。”
客廳只有一盞落地燈,陶小寒看不清周成北表情,不知人什麼情緒,平時小別勝新婚,會托著他親個不停的周成北,現在只是靜靜抱著他,繃著一張臉沒什麼反應。
“老公……”陶小寒抬起個腦袋,抿著唇看人,半晌才道,“怎麼不說話呢。”
終于周成北開口了,卻是說:“怪老公出門太久一直不回家?”
陶小寒愣了一下,又聽周成北說,“想氣我,也不要跑到別人家里去。”
“我……”
“袁總人確實好,不過下次就別這樣了。”
陶小寒這下知道周成北什麼意思了,想開口解釋卻全解釋不清,眼淚掉了半天到最后說出口的也只是“我只是去袁向宇家玩”這種周成北已經知道了的事。
一遇到事就哭,哭起來說話都不利索,周成北在外出差兩個晚上沒睡好,此時身心俱疲一下沒在陶小寒的嗚嗚咽咽里聽清他的解釋,皺了眉只道:“現在太晚了,我們先休息,有事兒明天說好嗎?”
好幾天沒見,本該親熱的夜晚,周成北卻沒什麼行動,陶小寒臉上還掛著淚,坐到周成北身上自己動,動了兩下就累得不行,倒在周成北胸口,換成以前,周成北就會讓他休息,托著他自己聳動起來,今天只是把自己拔出來,拍陶小寒背要他睡覺。
對周成北來說做個愛不費什麼力氣,單純是沒心情了。
陶小寒哪能不多想,哭得沒樣子,把被子都踹地上去了。
周成北不安慰他,陶小寒就腦補得沒停,到第二天腫著個眼睛,已經覺得周成北要跟他分手了。
周成北早上起床時,陶小寒才淺淺入睡,側躺在床上,睫毛都還是濕的,可憐得不行。
周成北倒也心疼,當下多了幾分自責,決定等晚上下班回來跟陶小寒好好把話說開。
陶小寒早上沒去公司,周成北一整天忙著開會,加上陶小寒上班時間從來是隨心不固定的,所以一下也沒注意,到了下午三點接到簡羽蘭電話,才知道陶小寒竟然拖著個行李箱跑回“娘家”去了。
會也不開了,開著車直接去到簡羽蘭家。
陶小寒把自己鎖在樓上房間不見人,中午的飯還好好放在門外茶幾上。
簡羽蘭臉上全是無奈,說自己今天約了個富婆談生意,為了這孩子特地把約會推了。
周成北就向她道歉,說自己沒照顧好陶小寒。
聽說門外是周成北,陶小寒也沒開門,只說讓周成北回去。
“我沒事的,你回去吧,我晚一點兒會自己回去的。”
已經在外成家的人拖著行李箱回到“娘家”,誰看都不像沒事。
周成北自己做主找簡羽蘭要來備用鑰匙,開了陶小寒的房門。
陶小寒在他懷里掙扎得厲害,說著同樣的話,眼淚一直在流,“不分手,不分手,不分手。”
他箍住陶小寒兩條胳膊,面對面的把他抱坐在腿上,低斥道:“陶小寒,沒人要跟你分手。
”
這人竟是以為周成北要跟他分手,才逃也似的把自己藏起來。
因為太害怕而不敢面對,是在愛情里受過一次重傷的陶小寒的失戀后遺癥。
陶小寒情緒太激動,簡羽蘭在門外聽著聲音都心慌,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就敲門進來了,猶豫片刻還是讓周成北先暫時避一下。
周成北離開房間后還能聽到陶小寒的哭聲,過了不知多久才安靜下來,簡羽蘭回到客廳,告訴他陶小寒睡下了,暫時先別進去。
簡羽蘭給周成北沏了茶,等他幾口熱茶下肚才開口。
“情況我剛才大概在小寒那邊了解了。”簡羽蘭嘆氣道,“有件事也要讓成北你知道一下。”
原來袁向宇已經放下陶小寒,現在跟陶小寒一個大學的學長在交往,兩人已經同居了。
“小寒跟那個學長關系好,昨天晚上是去找他那位學長玩兒,說是一起打游戲忘了時間,學長才叫袁總送他回去。”
其實這些話昨晚周成北早該聽到,但是他偏偏沒聽進,又偏偏冷落了陶小寒。
“這孩子一著急就什麼話也說不清楚,我剛才已經說過他了,你也別著急,等他醒了我就讓他跟你回去。”
還是把人帶回去了,陶小寒前一晚就睡眠不足,今天一天沒吃飯,僅存的體力又全給哭沒了,整個人憔悴得很,從車上被周成北抱進家門的時候,意識還不知游蕩在何方。
陶小寒在簡羽蘭那兒睡到天黑才醒,等他們到家夜已深,周成北把人放在床上就去廚房煮了碗小米粥,端回房間一口口給人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