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小寒哭得一抽一抽的,腦袋擱人肩上,眼淚全流進人脖子里,“周成北,我們一百二十九天沒見面了,我每一天都很想你。”
周成北安靜的時間太長,就在陶小寒以為他不會作出回應了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他說:
“陶小寒,要不要談戀愛?”
陶小寒一下把腦袋抬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圓溜溜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就這麼木然地盯著他看。
“不要就......”
“要要要!”
陶小寒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直起來了,上一秒還哭得梨花帶雨,下一秒就彎著眼睛咯咯咯地笑,一點沒帶掩飾欣喜之情。
于是兩人接吻,陶小寒倚在周成北懷里,迎接著他落下來的吻。
一個纏綿繾綣的吻讓陶小寒幸福得要冒泡泡了,他有樣學樣,貪婪地吮吸著周成北的舌尖,卻反被卷著舌根吻到喘不過氣來,躺在人懷里小口小口地喘著粗氣,休息夠了又拉著人衣領要接著親。
周成北依著他多親了幾回,陶小寒覺著幸福了,又捂著眼睛要哭。
“周成北,你要負責,你要負責。”陶小寒聳著鼻子,一副被占了便宜很楚楚可憐的樣子。
周成北不理他這茬兒,問他幾點要走。
“我們都談戀愛了你還趕我走。”陶小寒裝兇捏他肩膀,“負心漢!”
“你空著手過來也沒想留這兒吧?”周成北問他。
“書包是冬天用來裝帽子圍巾的,夏天就不背了。”陶小寒回答他。
“你那一堆護膚品呢?”周成北問。
“什麼一堆護膚品!”陶小寒兇巴巴說,“我才用三種,水,乳液,面霜,冬天太干有時候需要三種都用,不然至少需要面霜,夏天不涂也可以了。
”
陶小寒說完捏著周成北的臉說:“周成北,你也需要好好修復一下你這張帥臉了!”
周成北聽完低低笑了一陣,陶小寒被笑得莫名其妙,以為周成北在嘲笑他,軟乎乎的手心又捂人嘴上去了,“不許笑!不許笑!”
周成北拿開他的手,配合著他說:“你說怎麼修復?”
陶小寒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我回家偷媽媽的面膜來給你敷。”
周成北不置可否,只是勾唇看著他。
陶小寒眨了眨眼,攀著人肩膀說:“你想親我就親吧。”
周成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然后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陶小寒親嘴時不害羞,被親了額頭小臉兒卻紅了一片,又把腦袋埋周成北頸窩里去了。
周成北抱著陶小寒靠在沙發上,窗外巷子里的霓虹燈映在藍色的窗上,一閃一閃的。
這一刻他忽然發覺自己還有以后。
而縱使明日無好景,今晚痛快過,也足夠。
第二十四章
奶奶去世后,周成北就離開工地了,長時間緊繃的弦突然得到放松,還一下不能適應,依舊每天起大早出去找日結的活干,晚上到家沾枕頭就著。
一整周都是這樣的狀態,直到周五晚上陶小寒來了。
進入戀愛狀態的陶小寒比往常更黏人,周成北洗衣拖地他跟著,收拾屋子他跟著,連洗廁所也要跟著,最后拖鞋進水又哭喪著小臉兒要人安慰。
周成北看他閑得慌就給他根掃把讓他去掃客廳,陶小寒拿著掃把屁顛屁顛跑開。
五分鐘后客廳傳來一聲巨響,周成北出去一看,看見電視機旁的老式座鐘面朝下摔地上,底座已經跟鐘面分開了,鐘面上的玻璃裂了一大條縫。
而罪魁禍首陶小寒此時正抓著掃把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周成北過去默不作聲開始清理現場,把地上那一堆撿起全丟進垃圾桶,清理到一半的時候,看到陶小寒站在旁邊抹眼淚。
“哭什麼?”周成北停下來問他。
“你怎麼全丟了呀?”陶小寒哽咽著說,“拼一拼還能用呢......”
周成北被他逗樂了:“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這鐘就不走了,放著還占地方。”
陶小寒吞吞吐吐說:“那你不生我氣?”
周成北知道他在委屈什麼,但忙起來就忘了哄人,等忙完一圈回來看到他眼睛都哭腫了,眼尾和臥蠶都是紅的,抱著掃把罰站似的杵在原地。
“沒生你氣。”周成北繳了他的“作案工具”,讓他洗漱準備睡覺。
陶小寒什麼也沒帶,所幸之前留在衣柜底層的內褲還在,周成北又給他重新拿了牙杯牙刷,他簡直高興壞了,一邊刷牙一邊哼小曲兒,最后漱口的時候被嗆了一下才安分。
天熱了把周成北的T恤當睡裙穿,堪堪遮住個小屁股,光著兩條腿到處走,最后《走出科學》還在電視上放著,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T恤掀到肚皮上,白色內褲下兩條腿又細又白,膝蓋粉嫩嫩的。
周成北清理完門口的樓道雜物,回來一看沙發那人側著背對電視機,已經睡熟了,就過去關了電視,把人攔腰抱回房間,結果這人一沾床就醒,爬起來跑回客廳,又把電視打開了。折騰到十二點才肯上床,也許是剛在客廳休息夠了,現在這人完全是生龍活虎,趴在他胸口碎碎念,怎麼都不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