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寂實在是過于難熬了,白春生想要和燕一說說話。
他坐在哪兒,即使什麼也不做,也會讓白春生感到安心。
薄琰的眼睛幽深:“你就想問我這個?”
他沒想到白春生第一個想問的,不是要問他會怎麼處置自己,反而是擔心起了“燕一”。一時之間,薄琰的心情格外復雜,也不知道該承認自己在白春生心中就是這樣無關緊要,還是為“燕一”能真的在白春生的心中占據一席之地而感到喜悅。
果然,興許是“燕一”的身份與他那張臉,當真讓白春生會有一種在于燕驚秋相愛的錯覺吧。他愛得始終是那個已經死去的燕驚秋。
越是相似,白春生就會越愛。
這份偏愛,與他沒有一點關系。
燕一是燕驚秋的繼承者,繼承的是白春生的愛。
這對誰都不公平。
白春生見著薄琰忽然的沉默了一會兒。
薄琰側了側頭,聲音冰冷了許多,他問:“你問他做什麼?”
白春生先試探著說:“既然我已經被你們抓住了,能否放過他?”
能放過最好,雖然燕一被抓也是因為白春生,但要是真的能放過燕一,也算是白春生又救了他一次。就算燕驚秋恢復了記憶,也得承他的情,來把他救出去。
薄琰冷酷的說:“不行。”
“哦。”
不行也可以,白春生又問:“那能不能把他安排到我隔壁牢房去,我怕寂寞。”
薄琰不說話。
白春生被盯得有些有些不安,他還是想下去。
兩人的體溫隔著相觸的衣物上互相感受,危機感順著白春生的背脊慢慢地往上爬,讓白春生覺得害怕。
他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薄琰再度按住了白春生:“不要亂動!”
白春生不動了,他眨巴著眼睛,看著薄琰。
這人好奇怪,抓他來既不嚴刑拷打,抽他的血開啟梧桐樹海的秘境。也不急著推他出去,做一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秀,要他承認龍族在萬妖宗的正統地位。
薄琰見白春生根本無動于衷,咬牙切齒的問:“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有什麼想說的?
白春生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誠惶誠恐的問:“我能不能下去呀?我可以跪在地上的。”
薄琰壓抑著自己怒火,他含笑點頭:“好。”
半個時辰后。
白春生被叫來的沈清蒙著眼睛,七拐八拐地扭送去了邀月樓湖底下的石室里,暫時關押了起來。
一路上,白春生聽沈清有與另一位侍從小聲的交談,說再過幾天就要把他送去寒窟,凍上個千百年為止。
這幾天將會是白春生過的最后幾天好日子了。
聽著沈清關門而去的腳步聲。
白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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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我趕完榜單字數啦!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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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金籠困白鳳(六)
早知道方才,就該問問薄琰,能不能別把他送去寒窟的。
這石室只有一扇門,屋內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盞寒酸的油燈。角落里是張床,看上去也是冷冰冰的。
水淵界里,所有的東西,看上去都很冷。
但想也知道,這兒比寒窟應該還是好上許多的。
白春生懊悔不已,蹲在石室的角落里,尋了張毛毯,蓋在身上,又重新化為原型。琢磨著在被送去之前,自己可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沒有熄滅油燈,裹著被子,趴在剛剛做好的窩里。白春生這一日半天的,經歷了大喜大悲,情緒波動的尤為激烈。雖說來時在籠子里小睡了一會兒,但到底不□□穩,后來又被薄琰嚇過一會兒,這會兒一閉上眼睛,就昏昏睡去。
白春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聽見湖上似乎傳來了一陣雷鳴。
他在夢中被驚醒,驚慌失措了一會兒,又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不遠處的邀月樓很安靜,沈玉瑩處理完事情后,就急著往水淵界趕。
她遠遠見到魂淵上空繚繞著陰云,就心知不妙。
快步走向邀月樓,門敞著,呼嘯的寒風伴著雷鳴在其間穿梭。桌上擺著筆墨紙硯,畫上依稀可見是一顆還未上色的桃樹。
筆墨尚未干,像是方才才被人畫上去的。
薄琰坐在一旁的軟椅上,他微微揚著頭,透過開著的天窗。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聽見沈玉瑩走來,他收回視線,看向沈玉瑩。
沈玉瑩悚然低頭道:“回稟陛下,屬下回程時遇見了天清門的修士,唯恐被他們發現蹤跡,因此花費了一番功夫掩飾,所以來遲了。”
薄琰問遲來的沈玉瑩:“你與白春生是什麼關系?”
沈玉瑩低著頭:“名義上的師兄妹,雖一同在白江寒門下,但并不熟悉。
只見過幾面,能叫的出名字的關系。”
“哦?”薄琰道:“聽說白江寒死前將白春生托付于你。”
沈玉瑩聽出薄琰是想問她先前婚約一事,她并未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