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前,不知道這一切的自己定然深情不悔地愛上了白春生,甚至于將自己的佩劍做成銀鐲,只為護他平安。
后來他得知真相,不愿再做燕驚秋的替身,因此與白春生決裂,發誓永不來往。
——直到他失憶那天。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愿意再做“薄琰”的原因,這就是他要做“燕”、第“一”的緣故。
許是因為燕驚秋已死、薄琰仍斷斷續續地有消息傳出的緣故,白春生沒認出自己就是曾被他騙得心如死灰的薄琰。還當是自己又好運的遇上了一個長得像極了燕驚秋的人,于是又起了這個心思。白春生笨得糊里糊涂,于是時常露出馬腳,可這全都被他當作是白春生對自己愛得情深的證據。
白春生的情深的確是情深,可卻不是對他的,而是對著有著與他同一張臉的燕驚秋。
長留山秘境的告白,想來也不過是透過他相似的面容,對燕驚秋說的罷。
可笑,最可笑的就是他自己。
竟然在沒有了記憶后,再度重蹈覆轍的愛上了白春生。
“不要重蹈覆轍。”時至今日,薄琰才聽懂這句話,可已經沒用了。
有些事情注定重蹈覆轍,這是宿命。
雖然薄琰已經思索出了結果,但他還是想要問一問白春生所謂真相。看死到臨頭,這滿口謊話的小騙子,還能給他扯出什麼不一樣的花來看看。
另一頭的沈玉瑩接到邀月樓的傳書時,她正領著人在急湍的河流中搜索白春生的蹤跡。此處的靈力駁雜,神識只能探清河流上側的東西,到了下側就一片模糊,只能依稀的感覺到有什麼活物。
這里原先有個傳送陣,不過被破壞了很久,有一個新的法陣是通往水淵界的單向傳送陣,這正是沈玉瑩聽從尊主的吩咐,提前布置下的。
等抓到白春生后,從這處過,就能節省不少時間。
有是有近期激發過的痕跡,不過法陣的另一頭應該是正在閉關的尊主,想也知道要是白春生自己跑進去了,可就沒她什麼事了。
沈清見似有邀月樓的傳書,立刻圍了過來,問沈玉瑩:“如何?”
沈玉瑩展開紙鶴,緊皺的眉頭就舒展了開來:“尊主回來了。”
她繼續往下看,舒展的眉頭再度緊擰:“姑姑,怎麼辦,爹爹說尊主嫌棄我們進展太慢,他要親自過來。”
聽到這句話,就躲在河下的白春生一個哆嗦。
——他何德何能,竟要薄琰來親自抓他?!
作者有話要說: 燕驚秋:“我悟了。”
燕驚秋:“白春生對燕驚秋求而不得。”
白春生氣急敗壞:“你做夢!”
燕一會一掉下去就傳送進到水淵界,是因為白春生自作聰明想要混淆視線,假裝自己是從傳送陣溜了。
但他不知道之前的傳送陣已經被破壞掉了,還以為沈玉瑩他們不知道。所以故意用有神識的紙人傀儡激發了去水淵界的傳送陣,但是因為是跨界傳送陣,沒到化神階級的紙人傀儡根本過不去。所以傳送陣一直保留著激活的狀態,直到燕一跳下來,被傳回去。
加起來,今天也算是更新了三千呢!
第79章 金籠困白鳳(二)
方才白春生本來想趁著幾人沒反應過來,快速順著湍急的河水,一路溜去城郊逃跑。
可不知怎的,明明早就想好的計劃,白春生卻一拖再拖。
他沒去細想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化成原型,縮著腦袋躲在河下的大青石后。假裝自己是塊不起眼的白石頭,然后認真的豎著耳朵,聽水面上的動靜。
——也不知道燕一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念頭才浮現,白春生就慌忙的反駁自己,想他干嘛。
最好啊,燕一也被抓得關起來,到時候就他一個逃出生天。沒燕驚秋擋路,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燕驚秋恢復記憶,他還過得更滋潤了呢。
是,現在還是先逃命要緊。趁著追兵還沒趕來,現在不過沈玉瑩與她姑姑沈清二人,避開這兩人的耳目逃出這里還是很簡單的。
可是……
等他逃出去以后,要去哪兒呢?
白春生感到了迷茫。
萬妖宗被水淵界的龍族占據,梧桐樹海的秘境落入了沈玉瑩的手上。南域徐家正與天清門開戰,他與徐家人不熟悉,想也知道他們不會為了他而與薄琰作對。
白春生平時做人時乖戾嬌縱,沒什麼朋友。要是燕一也被被抓住了,他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他還能去哪兒呢?
他哪兒都去不了。
白春生的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前所未有的心慌席卷了他。
不行,燕一不能被抓住。
他不想自己孤孤單單的,就算燕一是失憶的燕驚秋也好,他想要有人陪著他。
就算燕驚秋會恢復記憶好了,白春生寧愿挨頓打。也不想被關進寒窟中,孤孤單單的等到壽元耗盡,再孤孤單單的死掉。
必須在薄琰來之前,和燕一離開這里。
否則,他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這樣想清楚后,白春生趁著沈玉瑩似乎在和沈清說著些什麼的時候,悄悄地往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