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后,白春生遭了白江寒一頓好打,在摘星閣里來回躥了好幾回。
因此記憶至今。
現在想想,白春生也快滿四百歲了,如今他諸事不利,算是這老主持猜對了一回。
不過天底下的和尚這麼多,燕一遇上的也不一定是華嚴寺的和尚。
燕一繼續道:“應該是個和尚吧,他沒有頭發,身上披著件打了許多布丁的袈裟,看上去窮困潦倒。他問我是不是去尋長留山的。”
“我說我找的不是長留山,而是被困在長留山中的一人。”
“老和尚笑了,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他笑完后,說自己是受人所托,才特地來此,只為了告訴他一件事。”
“他告訴我要找到長留山,首先要混淆方向與時間的概念。只要閉上眼睛一直朝南走,不要去計數,一直往南走,就能找到長留山。至于如何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到了長留山,等到了,自然就會知道的。只是有一點……”
白春生有些急了,他皺起眉:“一點什麼?”
燕一攤開雙手道:“沒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消失了。”
“我進入遺跡后,正大門上就掛著這個玉簡。”
燕一說著,走過去,將手中的玉簡遞給白春生。
里面不僅寫了如何到達長留山,還寫著這座長留山中各處的機關與花園中遍布的寶藏。僅用小字在一旁添著一筆:去時想著做什麼,離開時就不要做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
“不要遺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而來。”
白春生細細翻看,發現這玉簡中連打開正殿后,會接連遇上難以掙脫的幻境,都詳細的記了上去。
至于為何越過這層幻境后,被束縛在玉俑中的人才可以恢復,這玉簡上倒是沒講,只說了要想他活著,就只能這麼做。
離奇,真是離奇。
白春生認真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怎麼會剛來了瞌睡就送枕頭的。這和尚是受人所托才來告訴燕一長留山在何處何地,好叫燕一來救他的?
這到底是受誰所托。
想著想著,白春生覺得有些不對,突然他發現,從始至終燕一來了此處遺跡后,似乎就沒再帶過他的面具。他仍保留著一絲僥幸:“那老和尚有沒有見過你的真容?”
燕一:“不記得了,應該是了,他還一舉叫破了我的身份。正是因為他管我叫燕施主,我才聽他的廢話。”
白春生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整個人都要向后倒去。慘了慘了,被人知道燕驚秋還活著了。而且,能知道燕驚秋的長相的人,身份地位絕不會低到哪兒去的。
慘了慘了。
燕一不能理解白春生的崩潰,他見白春生臉色慘白,只覺得好笑:“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了。”
白春生本來已經慢慢的站起了,聽燕一這一句話,他腿一軟,一屁股順著墻根再度跌坐了回去。
難怪、難怪。
白春生閉上眼,如行刑似的聽燕一最后審判。
他只聽見燕一道:“我早就知道你是我道侶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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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鹿門城外有鹿臺(十一)
“?”
他在說什麼呢?
白春生頓了一頓,無數的想法躥過他的腦海。先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再接著,白春生才轉過彎來似的又氣又羞的想到,誰是燕一的道侶。
這呆子做夢呢!
“誰是你道侶?!”白春生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打算挺起胸膛、踮起腳尖地叫燕一看著他的下巴道歉認錯,好好反思去。
燕一半點分不清情況,還以為白春生是沒什麼安全感,好從他這里得到什麼確鑿的肯定。竟側著頭極其認真的看著白春生,燕一回答:“自然是你。”
“……”白春生推了燕一一把:“你少給我裝瘋賣傻。”
燕一見他半點不松口,笑了笑:“那你說,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剛剛白春生的神情看上去可像是瞞了他不少事,要指的不是這件事,那麼就是別的事嘍。
燕一步步緊逼:“你說,我聽著。”
他看上去雖嘴角帶笑,卻是十足十的嚴肅。
這白春生哪敢說什麼,他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自以為自己占領了高地。被燕一這麼一嚇,就步步后退,再度回到了墻角的位置。
他的腦子空白了,什麼借口也想不到。
一時之間竟想著,當燕一道侶就當唄。又不會少塊肉,先糊弄過去再說得了。
到時候再死不承認,燕一難不成還能趕鴨子上架不成?
興許是幻境中的大火讓他昏了頭,他還沒從燕一的那個吻中走出來,白春生只想到了這麼亂七八糟的一個念頭。
想到就要做的白春生,雖然還是扭扭捏捏,紅著臉,但他搶先出手,率先搶到了先機。他快速地在燕一的臉側上“啾”地親了一下。
“是。”白春生親完就扭頭往旁邊躲,這實在太為難他了。
——燕一心道,他就知道。
這小東西嘴巴不嚴實,一逼問就自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