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這宗門的人趁早死絕,不要認出他們來,給他們引來大難。
咦。
白春生輕輕的“嘖”了一聲,給燕一傳音:“奇怪,天清門好歹作為從前的第一宗門,雖說沒了個渡劫期的長平道長,但他們往日在修仙界風評不錯,與他們有仇的早就被滅了。又沒什麼苦主,怎麼也輪不到會被眾人群起攻之的下場,甚至沒了自己千年、乃至萬年以來的根基。”
“要知道天清門必然保留了不少對敵的手段,門徒遍布大小世界秘境靈界。等他們緩過長平道人之死的沖擊,快速的收攏勢力,雖有可能導致資源被奪走不少,可也絕不可能會淪落于此。”
“風險太大了。”白春生對此深有體會:“要知道,等天清門緩過這陣,這些落井下石的東西,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做決策的高層修士絕不會不明白,他們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一旦出手,就聯合了所有的力量,以一種難以抵抗的實力碾壓了過去。
問題在于,這些人究竟是怎麼聯合的,他們又是為什麼聯合的?
要是天清門臨死反撲又怎麼辦,后果誰愿意承擔?
白春生想不明白,可惜鬧得最大的那幾天,他和燕一正在碎石凡界老老實實的蹲著養傷。消息都是從仙靈冊上知道的,隔著一層紙,不清楚當時的情況。
燕一挑眉,他慢條斯理的猜測道:“要想這第一宗門倒臺,絕少不了剩下這些世家宗門的出力。”
“這些大大小小的勢力平日定有數不清的摩擦,若要聯合他們,必定是這樣針對天清門,能得到可以讓他們沆瀣一氣的利益。
但是,擺在明面上的明顯是風險大于利益,這些還不夠這些人為此不顧一切的聯合出手。說明應該是天清門背后代表的利益,這才讓他們奮不顧身。”
——既然是背后,那麼說明這是不能直接講出來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就會有人不知道。
可瞧著天下大勢的模樣,這又不像是秘密的模樣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有人指點。”
白春生納悶了:“誰這麼狠毒。”
他聯想到了自己和燕驚秋,理論上,拋開因為壽元耗盡這才渡劫而亡的白江寒。燕驚秋與長平道人,幾乎是同時出的事。
若這背后真的有個驚天陰謀,白春生想不太明白,誰這般的大手筆,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于是,他悄悄的抬起眼瞥了燕一一眼。
燕一戴著面具,看不見表情的。
可惜。
走進理事殿,人倒是多了幾只。情況特殊,里面的人沒一人穿著天清門統一的制服,在他們的附近圍繞著巨大的光幕,光幕上似乎浮現著一條條未完成任務的簡訊。
正前方的高臺上坐著幾個人,身后是幾乎看不到頂的木制高架,這幾人也沒穿制服,但臉上戴著鐵制的面具。白春生知道這是天清門的執事,他記著姜姬所說,領著燕一上前走去,將令牌遞于坐于正中央的男子。
中央的執事接過令牌,他看見令牌上的花紋后,笑了笑:“是玉寒峰峰主交代過的人,我記得。”
他將令牌收入手側的柜子,然后取出一則玉簡遞于白春生:“你們兩個瞧瞧,這些都是長老證明實力的任務。
聽月白仙子說的,你們二位是想要一塊曾經徐家的領地?也不知道你們想要哪里的,又要多大的。合道修為的修士要當客卿長老可不難,但若是想要挑走一大塊肥沃的土地可就難嘍。”
對于這名執事旁敲側擊的套話,白春生自若的用早就準備好的回答回應:“我只想要一塊土地,能做我的洞府,放得下我父母的尸骨,對得起祖宗就夠了。”
白春生搖搖頭:“至于旁的,我沒想過太多。如今世道亂,也不想要太多,過得去就好了。”白春生只想找個借口溜進現在天清門的領地內搜查一番,等找到入口后就進去潛修。至于土地,他要那麼多干嘛,他又不種地。
這執事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過得去就好。”
說話的功夫,白春生已經激發了玉簡,打開看了一眼。這執事所言不假,的確都是合道期修為能對付得了的任務。
一溜煙看過去,白春生沒什麼想法,對他來說這些任務看上去沒什麼區別,不是去哪抓條魚,就是去哪兒找個人,或是送什麼人到何處去。
燕一沉默了很久,他站在白春生的背后看向玉簡激發后形成的光幕,發現了奇怪的一件事。他問執事:“為何這些任務都是去往碧波靈界的?”
執事笑道:“這事不是早就傳開來了麼,如今天清門弟子在大世界內被四處追殺,除了南域,他們幾乎寸步難行。所幸,長平道長仙去前為宗門內留下來可以獨立前往碧波靈界的傳送陣,這是我們唯一還在手上的獨立傳送陣……難怪,聽說半年前寒雨亭的狐女曾在天宮會時對掌門笑著指了指在星盤上的碧波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