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站起來,掀開圍住面容的輕紗,露出一張眉目精致的臉。眉間的花鈿濃似紅蓮,與唇上艷紅的口脂交映,抬手舉止間風情萬種。
白春生忍不住在心底發出驚嘆,他先前的猜測半點不假,此人果然是天清門玉寒峰的人。只是白春生沒想到此人竟然是天清門玉寒峰的峰主,月白凝霜,玉寒姜姬。
說她是個傳奇也半點摻不了假,姜姬命運坎坷,她原是大世界西域荒漠中的一名拾荒女,西域中兩國交戰,幼年她在戰爭中失去父母,從此孤苦無依,淪為難民。可她的長相實在是貌若天人,竟被來挑“瘦馬”的牙婆看中,賣于了一位來做生意的中域富商。
這位來西域做生意的中域富商
就是當時還不是天清門掌門,入凡塵歷劫渡世的沈方醒。
沈方醒愛上了這位貌美的孤女,幾番愛恨別理的糾葛。多年后,沈方醒渡完自己的劫,斬斷了青絲,重新回天清門。為了補償,他給了姜姬兩個選擇,一是隨他回去他讓她當獨一無二的掌門夫人,只是他不會分與她更多的愛;第二個選擇,他可以為她尋來天上地下都獨一無二的天材地寶,為她伐經洗髓,更換根骨,讓她在修行之路上比別人走得更快、更平坦。
毫無疑問,姜姬選擇了后者。
這個決定是對的,所以才會有后來的月白仙子姜姬。
姜姬的臉上似乎永遠都帶著淺淺的笑意,她抬起手,車廂內的霧氣在她的手上凝聚,化作了一盞冒著冷光的提燈。
她提著燈,拉起幾乎落在地上的紗衣,打開車廂的門,步履輕快地走了下去,一如最開始她走入一樣。
剩下三名天清門弟子互相對視了幾瞬,及時的跟著她,也下了車。
姜姬走后,白春生立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立刻給燕一傳音:“這女人是玉寒峰的峰主姜姬,恐怕距離大乘期只有一步之遙了。”
“我聽說半月前,天清門掌門沈方醒墜入了中域玉人山的深淵之中,如今生死未卜。現在想來,這應該是真的。否則她不會孤身一人帶著三個弟子,出現在這里。”
“能在一位即將登步大乘期的合道后期修士眼皮子底下殺人,這些人不會簡單的。”白春生有些后怕的說:“好在你我沒有暴露,我們快走。”
馬車沒有動靜,白春生看向燕一。
燕一不知何時合上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察覺到白春生看向他,燕一睜開眼緩緩道:“我們走不了。”
“有人將這片空間連接了醉死海,引誘醉陰鯊源源不斷地向我們而來。如今我們已經被從醉死海中游出的醉陰鯊團團圍住了,不解決掉這個設陣之人,斬斷與醉死海的聯系,我們出不去的。”
醉死海?
白春生又是一驚,難道是太虛宗燕家!
這不快跑等什麼呢?等燕驚秋恢復,他怕不是要被抓去做成下酒菜。
燕一看出白春生緊張,平靜的安慰道:“你不用過于擔心,來追殺姜姬的人里,修為最高不過合道后期。他們之所以這樣敢,不過仗著能連接醉死海的上空,能引來可以無視空間距離,吸食生命的醉陰鯊。”
白春生有些疑惑,剛才發生的所有事都很突然,燕家的人幾乎沒有和他們直接接觸過,燕一是怎麼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你怎麼知道?”
燕一道:“因為剛一上車,就有個囈語般的聲音不斷的催促我去誘引姜姬說出一件事。”
“但是他們沒有成功。”
難道燕一是指之前他與姜姬的那段對話嗎?既然如此,似乎就能解釋當時姜姬狀態的反常了。顯然,他們在沒能成功誘因燕一后,就采取了別的辦法。
可是,如果他們想要誘因姜姬說出的那件事就是她在冬日宴會上做的事情,那他們不是已經成功了嗎。
白春生困惑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阻止?”也不做些別的事情悄咪咪提醒他一下。
回想起燕一剛剛的表現,他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的樣子。難道這就是生是燕家的人,死是燕家的鬼,連失憶都要順手幫他們一把?白春生忍不住在心里嘀嘀咕咕。
燕一不說話,他目光直直的看著白春生。
白春生懂了。
——白春生這才想起來,燕驚秋有個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的愛好,他喜歡看別人熱鬧。
白春生:“……”恐怕這次來的燕家人都想不到,這次事情之所以能進行的這麼成功,只是因為他們閑得無聊的小劍尊想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些什麼。
白春生忍不住道:“你這壞毛病真該改改,以前怎麼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鴨鴨愁掉毛。
——會被做成下酒菜、不會被做成下酒菜,會被做成下酒菜、不會被做成下酒菜,會被做成下酒菜、不會被做成下酒菜……
“燕驚秋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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