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輕飄飄的反問:“可我是啊,你不是嗎?”
此話一經出口,白春生心頭浮上兩個念頭。
難怪這些年,從不見他傳出任何與漂亮女修的風言風語。想要往他床上送貌美女侍的也不是沒有,可燕驚秋一個也沒收下。也沒人敢冒犯到他頭上去,為他說媒催婚。
原來,他是個死斷袖!
堂堂燕家劍尊,居然是個死斷袖。
哈哈,豢養男寵搞斷袖行徑的風氣向來被修仙界不齒,這名聲要是傳出去,雖然沒人敢拿燕驚秋怎麼樣,或者膽敢對著燕驚秋指指點點,但到底算得上燕驚秋人生中一個不完美的污點。勉為其難,還能歸結到把柄上!
頭一個念頭,白春生欣喜的想到,太好了,燕驚秋有把柄落他手上了。
燕驚秋完了。
他當真是失憶順便失了智,怎麼能把這樣的秘密,信任的告訴自己曾經的仇敵呢。
這下子,看他怎麼威脅燕驚秋為他辦事。
但白春生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燕驚秋無緣無故怎麼會和他說這些,方才還親他……
該不會、該不會……
白春生繃著一張小臉,目光飄忽,他僵硬的向燕一確認:“你是斷袖?”
燕一是男的,白春生也是男的。
燕一喜歡白春生,他當然就是斷袖。
“嗯。”燕一點點頭。
完了。
白春生想,他自己也完了。
像他這樣漂亮的小鳥,根本是世間罕有,燕一一定是看上他了。
可惡!
果然,沒有實力的美貌,只會為自己招來禍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從頭到尾就不對,他還當燕驚秋失憶后,真會這樣好心,原來他根本就不懷好意。
這燕驚秋失憶后,竟然對他有意思!
燕一難道要對自己下手?
這只色膽包天的畜牲,居然把主意都打到他白春生身上了。
他怎麼敢?!
這次恐怕就是他在試探自己。
“不行!”
白春生搖頭,燕一怎麼能是喜歡男人的斷袖呢?
那他怎麼辦,他還想要讓燕一護著他回到中域,將水淵界的那群臭龍趕出萬妖宗的地界。難道要他與燕一虛與委蛇?不行,這樣他白春生的威名往哪兒放,太丟臉了。
正當白春生還在自言自語的思索著,燕一突然問:“什麼不行?”
白春生這頭還在想該怎麼繼續哄騙燕一,下一瞬,他搖頭晃腦的脫口而出:“我可不是斷袖。”
糟糕,他怎麼自己說出來了。
白春生怕這句話惹怒燕一,才說出口,就捂住嘴,露出一副緊張的模樣。
燕一笑了,白春生的意思一定是“他不是斷袖,因為他只愛他一人”,多感人。燕一能理解白春生,他松開白春生緊緊攥著的拳頭,握著他的手:“我也是。”
白春生一口氣差點又沒提上來:你也是個屁。
燕一是聽不懂人話嗎,白春生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甩開燕一的手:“我不喜歡你!”
“嗯。”燕一說:“好。”
他說得干脆,其實心里一個字都不信,明明就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嘛。不過,既然白春生不想承認就算了,事實也不會因為白春生嘴硬而有任何的改變,就當在外頭給白春生一點面子算了。看破不說破。
就是燕一這副我行我素,一句話都聽不進去的模樣,才叫白春生生氣,他扭過頭:“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了!”
過了會兒,白春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修行的是白鳳一族的血脈功法,如今看似好得差不多了,但真正的攻伐手段一個都用不出來,只能使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若是燕一當真覬覦他這身漂亮柔軟的皮毛,他又當如何自處。
早知如此,當初再怎麼重傷嘔血,都不該在燕一面前顯出原型。
如此處境下,難道真要他乖乖聽話,任由燕驚秋拿捏嗎?
也真是奇怪,白春生想了想,他想不明白若是燕驚秋當真是個斷袖,他又要怎麼弄自己……
他倆可是兩個男人啊。
莫非只要他倆待一個床上睡睡覺就行了?
那他倆豈不是早就已經睡過了。
要是不被人知道,只是像這樣貼著親親,哄哄燕一,忍忍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不行,多害臊啊,燕一是個不怕羞的,他可不能這樣私德敗壞。
白春生轉過頭,看見燕一正含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他心頭一緊,白春生還以為自己是在害怕,他咬牙指著燕一:“轉過去,我不準你看我。”
“哦。”燕一轉開眼睛。
兩人在石頭坡上僵持了好久,最后是白春生猛然想起造成現狀的那兩只人類,才暫且將此事放一放的。
許是方才白春生因為被燕一嚇得都忘記維持法術了,那白色小人傀儡一時暴露,被發現了蹤跡。等白春生想起那兩人時,原先的草叢中已經再也沒有了人的痕跡。那只白色的小人傀儡恢復一開始的原狀,孤零零的躺在被滾過的草堆上。
想來想去都要怪燕一,白春生陰陽怪氣的說:“都怪你,耽誤了時機。
”
因為燕一突然的一吻,什麼邪魔,什麼陰謀詭計,白春生都忘到腦后了。
這種事炒冷飯說上個十遍,白春生都不會膩,他又提起從前的事情:“原先聽說你爺爺之前有為你辦過宴席,翠微宮、太虛宗、天清門,三大宗門里最年輕貌美天賦好的女修,排成隊伍的讓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