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不經細想就能發現這里面處處漏洞,在場修士皆是一愣,但沒人說什麼。
既然他肯拿出這樣的寶物交換,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好事啊。
所有人齊齊陷入了沉默,開始想自己究竟有什麼東西能來換這寶物。
白春生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耐的用腳尖點點地,怎麼會如此巧合。才來了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
若是這蘇笑景與邪魔有關聯,那這些陰謀恐怕就是沖著燕一來的。可機會難得,就像是放在魚前的誘餌。他想咬下這餌,又不想上勾。
燕一面色平靜:“他沒說謊,這真是他撿的。”
蘇笑景心律整齊,再鎮靜的人說謊時就算面色再淡定,也少不了心率過快等的小毛病。
——像白春生,先前說他與燕一是至交好友時,心跳得就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臉蛋也紅紅的。一看就是知道是在難為情的撒謊,連心跳都不用刻意去聽。
白春生說:“我看出來了,怕就怕他自己不知道這是假的。”
燕一問:“那你想要嗎?”
白春生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不缺他這一塊。”
光他修復,蘇笑景手中這塊也不夠,不如先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私下對話都是傳音,鄰近幾人手上也掐訣飛快。
過了會兒,蘇笑景像是已經與人傳音對話結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滿意的笑了笑道:“已經交易出去了,多謝諸位。”
說完后,蘇笑景就坐下了,看上去像是要與買方私下交易。
這也說得過去,雖說有大師的律咒護身,但到底是真假是否、有沒有用還是難說,私下交易也能多一重保險。
說不準蘇笑景收到了眾人的傳音發現這群筑基修士不過是徒有其表,反悔了,準備拿去聚寶閣拍賣也說不定。畢竟這火靈石,他只要愿意拿出去,保準能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天價。
交易會還在繼續,但有了蘇笑景這一筆交易在前,原本在筑基修士中算得上少有的稀罕物,都只能算平平,眾人都沒了什麼興致。
白春生看了幾輪,花了五百靈石在一散修手上買下了十滴石乳靈液。他準備丟到他洞府里的那個靈池中,看看能不能改善改善水質。
從石屋出來后,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一面面亮眼的旗子,在暮色沉沉的黃昏中,就像是會發光。
白春生與燕一在胡同里站立,白春生在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人傀儡,他掐訣施法。這白色小人傀儡的胸膛中央亮起一片紅色而溫潤的光,接著它扭動了四肢,歪歪曲曲的站立了起來。白春生輕聲道:“去吧。”
這小人從他的手上跳下,躡手躡腳地跟上了蘇笑景與穆常洲兩人。
它走了一會兒,就像是有人用畫筆將它的蹤跡抹去了似的,消失在了暮色中。
此物是萬妖宗的明器峰前些年發明出來的小玩意兒,品階不高,只能追蹤人的蹤跡,但勝在隱蔽。
事有輕重緩急,白春生說:“我們先去瞧瞧洞府內該置備的家具,等會再來看看這兩人究竟在做什麼。”
不遠處就有個商鋪,所幸要準備的東西并不多,兩人并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
白春生按照傀儡給出的信息,帶著燕一在天南城內左拐右拐,最后竟拐回了羽升宗。
不過蘇笑景與穆常洲去的是羽升宗名下的另一處礦山,那兒被荒廢已久,可能是沒了那些會散發出難聞氣味的巖礦,這兒竟長出了不少的綠植。
雜草甚至有一人高,頂部綴著一兩朵顏色寡淡的小花,幾只還沒死透的宵燭正亮著慘綠的光。
白春生很快就在山上找到了這兩人,他與燕一施展了斂氣的法訣,動作輕盈,在草叢穿梭著就像是一陣無蹤無影的風穿梭在叢林中似的。
在快要靠近著兩人時,白春生豎起的耳朵突然聽到了細微的喘|氣聲與濕|漉而纏|綿的“啾啾”水聲。
白春生的右眼皮直跳,心底涌起一陣不妙的預感,暗自罵道這兩只不知廉恥的人類,居然、居然……
他停住了腳步,倒是燕一這家伙無知無畏的還在往前走。
白春生拉住了燕一,小聲的傳音警告他:“別走了,等等!”
“為什麼要等?”
燕一皺眉,他手賤的撥開最后一層雜草。
蘇笑景與穆常洲在不遠處依偎著,□□已經被揭下,兩人正唇|齒相貼,衣服倒是穿得還好好的,就是穆常洲的一只手已經探入了蘇笑景的衣服里。此處夜景甚美,遠處還有鶯鳥的啼鳴,皎潔的高月掛于天際。這兩人就像是見此景突然來了興致,就這樣貼在一起,糾纏到了一塊兒。
“哦。”燕一說。
他收回了手,還把那處的雜草撥回去,假裝自己沒什麼也沒看到。
白春生傻站在原地,他與燕一大眼瞪小眼的干等了一會兒,見蘇笑景與穆常洲像是要沒完沒了似的,連聲音也好像是越演越烈,他的耳朵像是燒起來般的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