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鴨子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燕一心道,白春生怎麼一會兒害羞易怒,一會兒又像這樣想方設法的來故意挑逗撩撥人。
自己哪里和常人不太一樣,以道侶的身份,白春生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但燕一想自己到底臉皮薄,不能說得這麼直接。
燕一委婉道:“以我倆的關系,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白春生被一噎,想起自己現在不是和燕驚秋一見面就吵架的仇敵,而是燕一的好兄弟白春生。
真該死。
可他還是好奇。
白春生想了一路,最后又被他想到一個妙計。
浮玉山的天黑得很快,晚上依舊沒有飯吃。
白春生還是心癢難耐,越不告訴他,他就越想知道燕驚秋的道痕是什麼樣的。說不定很好笑,所以燕一才不肯告訴他。
天色一暗,白春生就大聲說自己要睡了。
他打算偷偷等燕一睡著了,再偷偷摸摸過去看看。
燕一早就發覺白春生身體僵直,而且整個人都很緊張,根本不像是以前要睡覺的樣子。
白春生大概是那種不會說謊的人,紅暈從他的臉蛋爬到脖頸,像只被煮透了的小螃蟹。
裝睡了一會兒,白春生見燕一怎麼也不睡,一直坐著,忍不住心急的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腦袋來,眼巴巴的問:“你怎麼不睡覺?”
他胡亂找了個借口:“你點著燈,我都要睡不著了。”
燕一:“……好。”
燕一想看看白春生究竟想做什麼,如他所愿的吹熄燭火,合衣躺上床。
片刻后,白春生像小老鼠一樣窸窸窣窣的起床了。
他謹慎的探頭看了看燕一。
這老古板睡覺居然不脫衣服,可惡。
白春生無比失望的回去繼續睡覺了。
他睡得香極了,忍不住變回原型,趴在窩里。很快,他的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
倒是燕一又是一個徹夜難眠的晚上。
……白春生是不是想他了。
明明愛人近在咫尺,卻難以和心愛之人肌膚相觸、相擁入眠,確實是一種折磨。
燕一能懂。
他的失憶本就是一個殘忍的現實,如若他今生都無法恢復,恐怕從此只有白春生一個人會在深夜輾轉反側的回味那些甜蜜又心酸的經歷與過往。
兩個人的記憶,化作了一個人的痛苦。
燕一心想,自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他可以試試的。
明天從接吻開始好了。
就算恢復不了記憶也可以,他可以第二次戀愛,第二次再與白春生相愛。
他們能再次相擁。
作者有話要說: 白春生:你想這麼多問過我了嗎?
嗚嗚嗚嗚嗚嗚我來啦!【小火車式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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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靈魚入夢來(二)
深夜后山,傳來一聲幾近可以劃破天際的尖叫。這聲音過于慘烈,以至于聽起來好似遭受了什麼難以承受的折磨。
這陣慘叫過后,又響起了好似野獸啃食的細細咀嚼聲與粗聲粗氣的喘氣。
在寂靜的深夜中,這顯得很是驚悚。
若這只是凡人遭受了野獸的襲擊,倒也算了,只是從下午開始,山府內就有人接連失蹤。
原先在休養傷勢的沐婷婷突然沒了蹤跡,宮遠之外出找她一天了,至今未回。后廚燒菜的廚子也少了兩人,另有三個侍奉的貌美女婢,也不見了蹤跡。
浮玉山府內的燈火,一盞盞亮起。
提著燈的人魚貫而出,去追尋聲音的來向。
燕一也聽到了,他猜測鬧出這些事的該是下午白春生做出的那件陰影傀魔。
昨日,他一眼便知這傀魔略有神志,暴虐非常,是十足十的妖物。
但這妖物源自白春生的法術,當時白春生只想做個物件嚇唬這些人,頂了罪名了事。不想濫殺無辜,惹下大禍,還特地將它設置了浮玉山眾人能解決的實力。
白春生下午才說,以這徐隨風摸魚劃水的辦事效率,恐怕要好幾日才發現人堆里混進來一只陰影傀魔。
更關鍵的是,按理來說,它雖然意識混沌,可性情也該隨白春生似的,有些小脾氣,但分明事理,絕不會弒殺才對。
難道是有人以人血為引激怒了這影魔?
燕一并未開燈,學著剛剛白春生來偷偷看他的模樣,也走向白春生的床邊。
漂亮美人不在,是只乳白色的鴨子趴在他的被窩里。
小鴨子精甜甜地砸吧砸吧嘴,身上的羽毛蓬松柔軟,外界的吵鬧沒有對他造成半點影響,他還在睡覺。
不知怎的,燕一就想嘆氣。
他推開門,見夜色沉沉,天邊的一輪紅月像只眼睛似的與他對望。
·
沐婷婷一閉上眼,就感覺自己好似還被困于半月前與徐隨風對峙的夢魘中,徐隨風一掌打來,她的心也被掌風拍碎,變得七零八落的了。
她費力的喘氣,喉口不斷的有鮮血涌出。意識因為疼痛,像是下墜般的回到現實。
宮遠之與穆常洲在與那魔物對抗,宮遠之的聲音就像是從很遠的天際飄來的:“表妹,振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