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異沈玉瑩成婚這麼一件大事,為什麼他不知道,萬妖宗內也沒有絲毫的風聲。
白春生拿起仙靈冊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婚約好像是水淵界龍族很久前就定下的,里面并沒有提及成婚的另一人是誰。
雖然白春生與這沈玉瑩關系不怎麼樣,但作為萬妖宗的首席弟子,白春生自覺自己還是要了解一二。他信手掐了個傳書訣,本打算問問典禮司負責禮儀之事的真人。
哪知傳書訣出了意外,白春生不死心,又催動了一次。
還是沒有成功,信息傳不出去。
他一愣,因為這種事情只有可能是發生了一件事。
有人設置了結界,而且是專門針對他的結界。
是敵。
想到這點,白春生當機立斷的掀了桌子,一旁的幾位修士被白春生的突然暴起嚇了一跳,正要拿起劍質問,卻看見有淡藍色的火焰從地面躥出,頃刻之間就籠住這些修為平平的修士。他們的皮膚、骨骼、血肉在燃燒,這些修士如同凡人般在地面打滾,想要撲滅火焰,但根本于事無補。火焰糾纏住了他們的元嬰,在熄滅之前,根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時之間,絕望的慘叫聲與恐怖的尖叫充斥了這棟本熱鬧、繁華的酒樓。
或許是功法,也有可能是故意,這些自燃的修士以一種扭曲的姿態爬著向白春生靠近,失去神志的人形火炬包圍住了他。
場景很是詭異,顯而易見敵人有備而來。見到此情此景,白春生心中已有念頭閃過,若不是中域內部紛爭有人要借此攪混水,讓天下大亂;就是因為燕驚秋已死,壓不住妖邪魔物蠢蠢欲動的心思,打算找個身份夠高實力夠強的修士殺雞儆猴,挑起紛爭。
白春生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好笑。幾年沒出門,他居然變成了別人眼中的軟柿子。
熾熱的高溫幾乎讓空氣都變得扭曲,卻根本無法再靠近白春生半分。
握在手中的驚鴻劍出鞘,一瞬之間,“咕咚”幾聲,這些作為傀儡早已半死不活的修士紛紛人頭落地,對他們而言算得上脫離了苦海,依附于生機而燃的火焰也隨之熄滅。
尚膳樓寂靜一片,靜如針聞。
白春生抬眼四顧,神色淡淡道:“你們——”
“不該來的,下輩子要記住。”
第5章 云海現生機(五)
“說得好!”尚膳樓臺下的陰影處,緩緩走出一穿紅色宮裝的女子,她頭戴簪花金步搖,身姿妙曼。她邊鼓掌邊笑著嬌聲道:“師兄所言極是。”
白春生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沈玉瑩。
白春生心中警鈴大作,他設想過是魔界的魔物,猜測過中域天清門,他甚至連燕家都有所懷疑,但唯獨沒有想過敵人來自萬妖宗內部。
這更糟糕,因為這意味著
祖母出事了。
白江寒乃是萬妖宗唯一一個大乘后期的大能,她不出意外,沒人敢對白春生動手。
白春生不動聲色,將驚鴻劍收起,只皺眉問道:“你已至合體前期?”
他剛才已經暗自探察過,不僅僅是尚膳樓,大半個古木靈界都被下了結界,別說離開,倘若不解決掉這個結界,白春生連在古木靈界內都寸步難行。
沈玉瑩……哦、不,水淵界為了抓住他當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沈玉瑩說:“不錯,這已經是前幾天的事情了,師兄離開宗門,忙著在小世界中尋覓燕一的蹤跡,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了。
”
白春生勾起嘴角:“你尋我為何事?”
“總不至于是晉升后,急著要向我展示一二吧?”白春生指著一旁幾具早已看不出模樣的焦尸諷刺道。
沈玉瑩從袖口抽出一條粉色手帕,裝模作樣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都要忘了,燕一封住了云海小世界。消息傳不進去,師兄怕是還不知道師祖出了意外?”
“什麼?!”白春生一驚,他雖然也做了些準備,但有準備是一回事,直面真相是另一件事情了:“你且告訴我,祖母怎麼了?”
沈玉瑩沒有直接回答白春生的問題,她上前幾步,繞著白春生走了兩圈,最后她指著白春生問道:“師兄之前怎麼沒有說過自己認識燕一?”
“誰,燕一?好笑。”白春生覺得一陣荒謬,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這人,云海小世界空空蕩蕩,他連個人影都沒找到。白春生此時一心記掛著祖母,沈玉瑩答非所問、故弄玄虛,更讓他焦心萬分。
白春生冷聲道:“我沒心情和你打這些圈子,你大費周章絕不會只來告訴我一聲你晉升了。你只要告訴我祖母到底怎麼了,你想要做什麼?”
沈玉瑩搖搖頭說:“兩月前,師祖渡劫失敗,薨了。”
聽到這句話,白春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耳更是嗡嗡作響。
“兩月前?”白春生扶額,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至于過于失態。
待這陣頭暈目眩過去后,白春生穩住情緒,抓住了沈玉瑩的一個漏洞,他問道:“怎麼會是兩月前?!”
白春生記得清清楚楚,他在云海小世界中所待一個月余三天,算是他在路途上耗費的世界,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一個半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