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畢躺在床上都覺得腳發軟,懷疑自己被季語聲折騰得射空了。
他看著季語聲安穩恬靜的睡顏一陣不爽,想把他拍醒,可剛要落上去又停住,何畢湊近了觀察,突然從季語聲臉上看出一絲稚氣。
這個人總是充滿矛盾感。
何畢心想,也許季語聲也沒有他表現出的那樣自由。
這樣想著,他的手就收起來,有些狼狽地撐起身體,輕輕吻著季語聲的臉。季語聲睫毛輕顫,噗嗤一聲笑出來,不知醒了多久,他一下撲到何畢身上,笑著就要往人嘴上親。
何畢面無表情,拿手擋住嘴,絲毫看不出幾秒鐘前還柔情蜜意盯著季語聲看的人是他。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割裂,昨天晚上兇的要死,早上一醒就乖得要命。”
季語聲笑著否認:“哪有,我從第一天見你就很溫柔。”
何畢哼笑一聲,命令季語聲去給他買早餐,突然想起要秋后算賬,變著花樣折騰人。季語聲很有耐心,一一記下何畢的刁難,問他:“還有什麼要吃的嗎?”
何畢冷笑道:“先就這樣吧,你可以慢慢買,買的路上想想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比如你第一次見到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是不是對我很溫柔之類的,我允許你在我吃早餐的時候交代。”
季語聲先是一愣,敏感地意識到何畢話里有話,他盯著何畢笑了很久,接著出門去買早餐。
在他走后,何畢艱難起床,去浴室洗掉一身精液的腥味。季語聲不在的時候,何畢終于可以理智思考,賢者模式后知后覺地到來,甚至有些期待季語聲晚點回來。
見識過季語聲毫無保留的熱烈瘋狂一面,何畢就更加小心翼翼,他的謹慎出于珍惜,更是出于對重蹈覆轍的恐懼,甚至為不能回報同樣心無雜念的情感而感到愧疚。
何畢嘆口氣,也有點拿不準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隔著浴室傳來敲門聲,何畢以為是季語聲沒拿房卡,匆匆擦干往外走。
“怎麼這麼快就……”
何畢的聲音戛然而止。
門一開,兩個警察站在外面。
“您好,請問季語聲,季先生在嗎?昨天我局接到市民報案,說被季語聲先生毆打致傷,有監控和人證,需要季先生和我們走一趟。”他們分別向何畢出示自己的警官證。
何畢突然道:“報案人叫什麼?是不是姓陳?”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季語聲走過來,看了警察一眼。他鎮定地與何畢對視,把手中發著熱氣的早餐交到何畢手里。
二位警察對視一眼。
季語聲配合道:“請二位稍等一下。”
只見他又從兜里掏出張房卡遞給何畢,交代道:“你幫我聯系一下老齊,就跟他說我媽來了,他知道該怎麼辦。另外這張房卡去幫我續費,但不許提前自己進去哦。”
見他就要被警察帶走,何畢有些慌了:“季語聲!”
季語聲回頭,沖何畢安撫地笑:“小心燙,豆漿吹吹再喝。”
第32章
齊明的電話關機沒有人接,就連魔術師的電話也打不通,何畢只好撥給李先生,祈求他接電話。
然而對方是個社恐,二人的交情除了在會所里見過幾次外,就是在朋友圈互相點贊。
打到第三遍的時候終于接通,何畢猛地松了口氣。
李先生告訴何畢,齊明出差去了,這會兒剛上飛機,又把魔術師的地址發了過來。
半個小時后,魔術師光著膀子,在自家床上被一路飆車過去的何畢揪起來,旁邊睡著的sub嚇了一跳,看何畢氣勢洶洶還以為是來捉奸,心想沒見過這麼兇的sub,特別自覺就溜了出去。
魔術師對著季語聲的話琢磨了半天,何畢著急地催他:“他手機昨天摔壞了,電話號碼都存在里面,他是不是背不住他媽的電話號碼,讓我們幫忙打給他媽找人把他撈出來啊?”
“應該不是,怎麼會打給他媽呢,他媽那脾氣,估計要鬧出社會新聞。”魔術師略一沉吟:“我知道了。”
他突然神色復雜地看了何畢一眼,不自然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接著鬼鬼祟祟地出去。
何畢有點敏感,明明是關于季語聲的事情,什麼電話還要背著他打?不一會兒魔術師回來,叫何畢跟他走,意思是有辦法了。
兩人共開一輛車,一路上,魔術師表情都不太自然,不住從后視鏡里偷瞄何畢,等何畢看過來,又立刻移開目光。
如此反復幾次后,何畢險些發火,魔術師只好試探道:“他有跟你說過他家里的事情嗎?”
“說過一兩句吧,怎麼了?”
魔術師拖長調子哦一聲,一般沒想好怎麼回答時,就會這樣拖延。何畢還想繼續追問,卻見周圍景色越來越熟悉,這才發現他們正往季語聲家附近開。
何畢突然知道魔術師搬來的救兵是誰了。
幾分鐘后,車停在一家賓館門前。
何畢對這個地方很難不印象深刻,那天晚上他就是站在馬路對面打給季語聲,他想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等待電話接通,祈禱季語聲不要對他撒謊隱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