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他打你的時候你爽嗎?”
何畢一言難盡,最后不甘心地折中承認:“……還行吧。”
老周沉默半晌,一臉“何畢你倒大霉”的表情,蓋棺定論,說季語聲是個手段卓絕的男狐貍精。
當天晚上,老周沒回家,跟著那個被何畢噴了一頭的調酒師開房去了。何畢噴完人,老周就拿著紙巾花枝招展地撲上去往人家胸口摸,說帥哥我給你擦擦,然后把人從上擦到下。
分開之際何畢還笑著調侃老周,可當他一個人回到老周家時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單。
他站在玄關,燈也不開,像游走在黑夜中的影子無法分辨輪廓,他快要像那顆被季語聲攥在手里的糖一樣,他快化掉了。
有人陪著的時候何畢還是那個何畢。
可當他一個人時,何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想當任何人,可就是不想當現在的自己,
他知道是時候和陳狄分開,也知道搬離那個家是正確的第一步。可邁出第一步之后,何畢就沒了方向,他強迫自己踏出那個覆蓋著虛假溫暖的巢穴,隨即就被周遭迎面而來的冷冽寒風吹得睜不開眼睛,看不清腳下的路。
他不知道怎麼跟爸媽交代,不知道如果在這個城市中碰到他和陳狄的共同朋友時,要怎麼解釋兩人已經分手了,更加不知該如何面對別人同情、遺憾、義憤填膺的目光與噓寒問暖。
他覺得好像也沒那麼糟,但又真的有些糟糕透頂。
何畢脫了鞋,扔開手機,往客房的床上一撲,死狗一般睡了。
同季語聲的第二次調教依然約定在周末,此時距離何畢請假已經過去一周,何畢終于閑不住,報復性投入工作,坐在季語聲工作室的沙發上時還在回微信。
等他終于意識到時,發現季語聲已經很久不吭聲了。
“今天要做些什麼?”
何畢試探性地開口。
季語聲雖沒有明顯生氣的表情,但看向何畢的目光卻有些冷。
“手機關掉。”
何畢為難起來,他的工作部署到一半,不能隨便關機失聯,但聯系上次的調教經驗來看,捆綁的過程大概只有半個小時而已。何畢以為這次也一樣,甚至期待季語聲用與上次一樣的方式對他,那種大腦放空,什麼都不想的體驗真的讓他有些上癮。
正在他要妥協關機的時候,季語聲卻突然抽走了他的手機。
“算了,放在靜音上就可以,但今天一天的時間,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可以使用它,能接受嗎?”
“一整天?不可能。”何畢想也不想,立刻拒絕。
“那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何畢沉默一瞬,辯解道:“最近學校事情比較多,我怕學生有什麼急事找不到我,而且我沒有跟別的同事交代我今天有事情,你知道的,輔導員沒有周末……”
“我會每隔一個小時檢查你的手機,有緊急情況的話我會允許你使用它。”
“可是有時候里面會涉及一些比較私密的信息,而且有的人他們不會一上來就說正事,會問你在嗎,那這個時候就要回復他們……”
季語聲毫不留情地打斷:“那種問完你在嗎就消失的人,說明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再說了,如果真的是涉及到隱私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出去跟別人大聲嚷嚷嗎?”
“快點做決定。”
季語聲直接來到門邊,打開門,冷風嗖嗖的灌進來。
何畢站著沒動,季語聲突然道:“難道你在等誰的電話,等誰的短信嗎?”
何畢深吸口氣,把手機放到了季語聲手里。
“那我今天需要做什麼?”
季語聲關門,以一種何畢理解不了的方式命令道:“今天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關注我,如果不能讓我感到滿意,結束的時候我會懲罰你。”
第10章
門關上剎那間何畢感到一種奇妙的氛圍。
“我,我要做什麼?”
他茫然地看著季語聲,眼神微微向上,嘴唇沒有閉很嚴,從季語聲的角度可以看到何畢白色的牙齒,更可以順著他的唇縫把一根手指塞進去。
一個合格的sub在季語聲關門時就會跪下,圍在主人的腳邊,或者像狗一樣膝行在他身后,當季語聲坐在沙發上時,更應該把額頭貼在他的手心,至少不會像何畢一樣,被動地站著詢問。
可季語聲沒有那樣要求何畢,畢竟他不需要一條狗一樣的人。
“去沙發上坐著。”
何畢聽話地過去,絲毫沒有季語聲是一個dom的自覺,只是轉身時注意到季語聲面無表情的神色,這才意識到屬于他的第二次調教經歷開始了。
他此刻的聽話不是出于順從,而是“坐在沙發上”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然后呢?”
季語聲從廚房端出一盤早餐放在他面前。何畢一愣,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季語聲平靜道:“吃光。”
何畢吃早餐的時候季語聲就坐在他旁邊看書,他在看《國家地理》,不知打哪兒摸來一副框架眼鏡帶上,應該是有輕度近視。季語聲動作隨意地倚在沙發上,兩腿疊著,書攤在上面,只微微垂著眼,察覺到何畢在看他,頭也不抬道:“你看我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