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赫想起顧瀲騎馬時的場景,甚至停下來組織了一番語言。
“那年你打馬于我眼前過,馬蹄踩著花泥,揚起一片桃花,全撲在我胸前,那些輕飄飄的桃花瓣比刀劍還要鋒利,直直把我胸膛豁開一道口子,砸進我心里去。”
他從沒喜歡過什麼人,也不懂那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心口熱燙一片,于是他趁顧瀲病著,偷偷潛入帳中,對著顧瀲的睡顏端詳片刻,走時大著膽子抓了抓顧瀲的小手。
“當天夜里我便夢見了你,那時我就覺得,若是將你讓給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這輩子都不得安生。”說著,他手腳開始不老實起來,食指沿著顧瀲的衣襟來回蹭,“幸好……”
馬車拐進院子,顧瀲推搡一把,“坐直了。”
“我不!”趙赫愈發粘人,抓著顧瀲的手,非要拉著他摸自己的發冠,“顧瀲,你喜歡麼?你喜歡我把它送給你。”
接著換了種十分可憐的語氣,“我把它送給你,你別同我置氣了好不好?”
“一件發冠就想收買臣麼?皇上別忘了,你本來就欠臣一個發冠。”
“那你怎麼才愿意原諒我?你也舍不得捅我一刀子,我這幾天跟你說的話一只手都數得過來,我快要難受死了。”
聽著外頭暗衛喊下車的聲音,顧瀲決定給趙赫一個臺階下,“那皇上把那件肚兜交出來,臣就原諒皇上。”
“那怎麼行!”趙赫痛心疾首 ,用力捂住自己心口窩,“那可是我的命!”
顧瀲冷下臉,“那皇上就跟那肚兜過日子去吧。”
“別!”趙赫哭哭啼啼,從自己中衣里頭拽出月白肚兜,含淚遞給顧瀲,“顧瀲,你可要說話算話。
”
顧瀲忍著羞恥拿過去,把肚兜囫圇塞進自己袖子中,“自然會說話算話,臣是君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確保肚兜塞得嚴嚴實實不會突然掉出來,顧瀲先下車,撐起手中的傘。
趙赫晃晃悠悠從馬車上滾下來,趴在顧瀲身上,任由他帶著自己往屋里走。
顧瀲將人安置在床邊,親手替他除去外衣,叮囑道:“皇上別動,臣去打些熱水來。”
趙赫乖乖點頭,雙手雙腳規矩地放著,顧瀲不叫他動,他就一動不動。
顧瀲獎勵似的摸了摸趙赫發頂,“臣很快就回來。”
可等打好熱水回來,趙赫又不見了,顧瀲朝一旁的暗衛看去,暗衛心領神會,指了指隔壁,“主子說突然有了靈感,非要吟詩一首,還要寫下來給顧丞看。”
于是顧瀲進屋時,看見的便是趙赫左手執筆,右手后背,仰頭望天的場景。
他走過去看了眼桌案上的紙,上頭就寫了兩個字。
我欲。
“我欲。”顧瀲讀出來,然后看向趙赫,“皇上想做什麼?”
趙赫緩緩搖頭,腦子一片空白。
顧瀲輕笑一聲:“這就是皇上說的突然有了靈感?”
趙赫:“……”
顧瀲接過毛筆,把一句詩補充完整。
我欲攜乘嵐風追,未料瀲滟隨云歸。
“瀲滟……隨云歸。”趙赫緩緩讀出后半句,木漲的腦子反應片刻,才看向顧瀲,“你愿意隨我一起?”
過了良久,屋里才響起顧瀲的聲音。
“愿意。”
趙赫低頭笑了一下,再開口時帶著鼻音,“顧瀲,我給你寫的情詩你可看了?”
想到那張已經融在嵇水中的情詩,顧瀲抬手輕撫趙赫臉頰,巧妙化解,“看了,但我更想叫你念給我聽。
”
“好……”趙赫眼圈微濕,同顧瀲對視著,一字一句念道:“朝夕苦短,歲年漸白,我愿與君長廝守,不負情深。”
不負情深……
顧瀲突然上前一步,踮腳吻上去。
從未有過的強烈欲望叫他想在趙赫那里得到可以緩解一二的東西,他用力吻著,將還未反應過來的趙赫壓在桌前,甚至主動牽起后者的手放在自己腰側。
“趙赫。”顧瀲小聲喘息,念著心上人的名字。
大概是趙赫這些日子把他身子養的不錯,他居然主動想起那檔子事來,欲火本能叫他拋卻所有羞恥心,他將自己的外衣褪掉,帶著燙手的體溫緊緊貼上去。
這時趙赫終于反應過來,反客為主,將顧瀲一把抱起壓在桌案上。
“顧瀲。”他喟嘆一聲,咬著顧瀲的喉結出聲,“是我做夢麼?你今天怎麼……”
怎麼這樣主動?怎麼這樣熱情?
顧瀲呻吟出聲,雙手勾著趙赫的脖子,雙腿一個用力直接盤在趙赫的腰上。
兩個人又親又摸了一會兒,趙赫突然放開顧瀲,看向自己身下,語氣里帶著驚恐,“顧瀲,我怎麼了?”
顧瀲:“……”
倒是他忘了,喝到爛醉的人是不容易控制自己的。
他有些失望,“那便不做了,皇上還是早點睡。”
“不行!”趙赫催促:“顧瀲,你想想辦法,你快想想辦法啊!”
顧瀲想了想,摟著趙赫的脖子,湊過去細細親吻。
趙赫漸漸得了趣,他把顧瀲的雙腿一掰,壓上去的同時,喉間發出一聲帶著濃濃情欲的長嘆,“呃——顧瀲,可以了嗎?”
顧瀲:“……”
兩個人褲子都沒脫呢。
“可以了。”趙赫篤定道,抱緊顧瀲蹭起來,邊蹭邊陶醉地閉上眼睛,嘴里小聲喊著。
“顧瀲,別怕,我會輕點的。”
“顧瀲,看著我。”
“顧瀲,你抱緊我。”
顧瀲無奈一笑,摟住趙赫的脖子,任由身上的人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