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肅被人下毒?
誰會對呂家下手?
顧瀲還未找到可疑之人,口鼻突然被人捂住,正待掙扎時,身后的蒙面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指刀打落在地,低聲警告道:
“屏息。”
顧瀲一愣,目光瞥見墻縫中飄出幾道裊裊白煙,才明白蒙面人為何要捂他口鼻。
隔壁居然是點了催情香。
脖頸處突然一涼,顧瀲縮了縮脖子,意識到貼上來的是身后人的面具,他立刻屈起右臂,靠手肘將人往后推,手腕卻被捏住拉直。
“別、亂、動。”
蒙面人粗喘著貼過去,目光灼灼盯著顧瀲瑩白的耳垂,他方才只顧著幫顧瀲捂住口鼻,自己卻不慎吸進兩口煙氣。
這助興藥是嬌玉閣的鎮店之寶,藥效本沒有這麼強,可不知怎麼換他吸了兩口卻如此厲害?幾乎是剎那間身子便起了反應,更要命的是這藥太烈,他快要忍不住了……
顧瀲一動不動,盡量同身后人保持著一段距離,可他無法捂住耳朵,那一聲聲喘息似乎放大了一般鉆進他的耳中。
想了一會兒,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蒙面人的大腿上寫字。
“走。”
催情香還在源源不斷從隔壁泄出,不能再待下去了。
酥酥癢癢的感覺從大腿上傳來,蒙面人緊緊咬住牙根,才控制住自己沒對顧瀲做出什麼無禮舉動。
這時隔壁突然闖入了什麼人,哭天喊地道:“將軍!將軍不好了!書房走水了!”
呂肅怒喝:“你們是干什麼吃的!里面東西呢?”
那邊腳步雜亂,蒙面人深吸一口氣,趁機放開顧瀲,微微弓起身子靠在墻邊。
“沿著、沿著這條路直走,到盡頭時右轉,便能出去,那里會有人接應,把你送、送回將軍府……”
顧瀲用袖子捂住鼻子,回身看了眼蒙面人,雖然什麼都沒說,看那樣子似乎要帶他一塊出去。
蒙面人突然笑了:“我沒事,就是個催情香而已,又不是要死了,只不過……”他狠狠吞咽一口唾液,繼續道:“只不過顧丞繼續呆在這里的話,我不敢保證顧丞的安全。”
聽懂他話里的意思,顧瀲輕輕點頭,算作告別,轉身要走時又被喊住。
“等等。”蒙面人強撐著站穩,側過身子遮掩一番,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一抖,披在顧瀲身上,大手在顧瀲后背微微一推。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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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赫(盯——):你怎麼了!你站起來啊!急死個人了!
第21章 顧瀲,你是不是玩不起!
外衣還留著一點余溫,但很快便跟顧瀲的體溫融為一體,直到走出去一段距離,確保不會再聞到催情香,顧瀲才敢把袖子放下來。
沿著密道一直往前走,沒走多久便到了盡頭,盡頭處出現了一左一右兩個分叉口。
照蒙面人所說,到路盡頭右轉,接著一直走便能出去。
顧瀲站在岔口處往左邊看,那路一眼望不到頭,再遠一些連蠟燭的光都瞧不見,少說也有百丈遠。
他看了會兒,邁步朝右走去,推門出來后才發現這里居然是京城的最高樓——響馬樓。
見有人出來,兩個蒙面人上前一拱手,客氣道:“顧丞請上馬車,主子吩咐我們送您回德陽將軍府。”
顧瀲沒上車,而是吩咐道:“不必送我,你們一個去嬌玉閣后門知會一下我一個叫顧洋的仆從,另一個趕緊回密道看看你們主子吧。”
兩個蒙面人互相對視一眼,決定聽顧瀲的話,一個進了響馬樓,一個轉頭往嬌玉閣后門去。
顧瀲看著蒙面人離開的背影,心中疑惑越來越大。
明明是兩個凌霄閣的人,為什麼對他的吩咐如此言聽計從?甚至思考不過兩秒便做了選擇。
顧瀲裹了裹身上的外衣,重新回到響馬樓那不起眼的側門前,他方才就是從這門內出來的,岔口到這兒不過幾十丈,而從這里往回走的話,剛好是正西的方向,也就是說,那條左邊密道的出口,是在響馬樓向西大概兩條街的位置。
“少爺!”
這時身后遠遠傳來馬車聲,還未停穩,顧洋就從馬車上跳下來,瞅了眼顧瀲身上黑色的袍子,轉身拿了兔毛毯子給他。
“少爺,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在這兒?”
“沒事,回去再說吧。”顧瀲上了馬車,收拾自己的兔毛毯子時,摸到了一片光滑柔軟的衣角。
他拽出來看了眼,是蒙面人給他披上的那件外衣,也不知用了什麼料子,借著外頭幾絲月光看去,那衣服竟然如海面一般波光瀲滟。
顧瀲沒忍住雙手合起揉搓片刻,他這樣滿腹詩書的人竟也找不出合適的詞句來形容一二。
若真要說,就是比書中那云絮織就的無縫天衣還要金貴。
進了德陽將軍府,顧瀲把那件黑色外衣脫了,本想叫顧洋拿去查探一番,手遞至一半,又收了回去。
他倚靠在軟榻上,閉上眼仔細回想一番,突然問道:“顧洋,從響馬樓往西兩條街是何處?”
顧洋腦子里裝著整個京城的街市,幾乎是立馬回答:“是重華街,王翰林,習將軍幾家的宅子都在那里。”
顧瀲沉默片刻,又問:“可有什麼空置的宅子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