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剎那間,穆童只感覺腰部下方的位置,被一個東西用力頂了一下。
此時的他,正和易然面對面貼在一塊,都成年人了,穆童當然知道頂在自己腰下的是什麼東西。
盡管在事發之后,易然迅速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但仍然無法改變剛才發生過的事實。
在易然的注視下,穆童的耳根肉眼可見地泛紅了,他一直垂著目光,完全不敢抬頭去看易然。
如此尷尬的場面,易然此刻的表情也一言難盡。
“抱歉......”
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響起,聲色有些沉重,似乎在強行難耐著。
穆童心跳得厲害,他搖搖頭,閉著嘴唇一聲不吭。
其余的乘客都在大聲聊天,似乎無人注意到,剛才發生在角落的這一幕小小的插曲。
穆童努力讓自己心情恢復平靜,帶著買到的酒水飲料回到住所時,卻仍是不可避免地被眼尖的林天奕瞧出了端倪。
“弟弟,你的耳朵怎麼那麼紅?是不是剛才出去吹了冷風,被凍著了呀?”林天奕嬉皮笑臉地問道,還打去湊前去仔細瞧清楚。
穆童下意識地做個了伸手摸耳朵的掩飾動作,被凍紅的耳朵是冰冰涼的,可他的耳朵現在卻燙的發滾。
他當然不能將剛才在電梯里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不得已,只好尷尬地笑了笑,順著對方的說法應和:“可能是吧。”
“臥槽,好燙!”林天奕發出一聲尖叫。
等他扭過頭去查看,易然正夾著幾片剛從鍋里撈起的肉片,往他的手背上燙!
“易然你什麼毛病?”
“想給你夾肉,手不夠長,伸歪了。
” 易然淡定地把肉丟進林天奕的碗里,“趕緊趁熱吃。”
最后那句翻譯過來,就是讓他少說點廢話的意思。
林天奕翻了個白眼,低罵著拿起筷子,把肉塞進嘴里使勁嚼。
大伙邊吃火鍋邊喝酒,穆童是在場唯一只喝檸檬茶的,看上去有些不太合群。
有人給他遞過去一罐啤酒,還很貼心地幫他扯開了易拉環:“弟弟,你也來一罐唄?”
看著對方熱情遞來的啤酒,穆童有些犯難,他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酒量不好。
正當自己還琢磨著,該怎樣禮貌開口謝絕對方的時候,一只手伸了過來,將那罐啤酒奪走。
“他不喝酒。” 易然果斷地替穆童拒絕掉。
林天奕知道好友對弟弟的那點心思,也來幫腔,對那位同學說:“行了,你可別為難人家穆童弟弟。”
其實在場的幾個同學似乎也都看出了穆童和易然關系匪淺,但以他們的直男思維,斷然沒往歪處想,只理所當然地認為易然只不過把穆童當做弟弟看待,因此對他才照顧有加。
因此,有同學開玩笑地說了一句:“阿然,我怎麼感覺你對穆童比對季銳還好。”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林天奕又在那丟白眼。
一個是喜歡的人,另一個是親弟弟,待遇當然不一樣啊!
“我怎麼就廢話了?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對方不爽,擺出一副非要跟他理論的架勢。
“解釋了你也不懂。” 林天奕學易然剛才的樣子,從鍋里撈出一堆肉塞對方碗里,“趕緊吃,少廢話。”
老同學們重聚到一塊,除了吃吃喝喝,免不了得懷舊從前讀書的日子,大概這也是所有同學聚會的慣例。
這種話題穆童自然插不上嘴,他坐在旁邊安靜地吃自己的,聽著其他人在聊天。
從前,他對易然的印象,都是從季銳口中得知的,但季銳講的也不多,只說他哥學習成績很好,卻沒告訴過他,易然原來還干過逃課和打架之類的叛逆事情。
大家都老同學了,說起話來沒啥顧忌,都把互損當做是一種交流的樂趣。
食材確實是買得有點多了,即便在座全是男的,一頓晚餐下來,桌面上還剩了很多東西麼吃完。
“這里還有半打生蠔,沒人吃嗎?”
“撐死了都,給阿然留著明天吃吧。”
“別的可以隔餐,這玩意兒留到明天就得壞掉了,大家努努力,分工合作干掉它。”
說話的那位同學端起盤子,將剩余的生蠔分發下去,他自己也因為肚子太飽不太想吃了,發到易然的時候,故意給他多塞了兩個,塞完還不忘說點好聽的:“阿然你是主人,你多吃一點哈,這玩意兒有壯陽補腎的功效!”
“他還用得著壯?他那玩意兒大著呢。” 不知誰嚷了一句。
穆童:“......”
在場其他人立馬起哄:“臥槽,你他媽咋知道得那麼清楚?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們和阿然搞上了?”
“我搞奶奶個錘子!”
“那你怎麼知道這些?你倒是說啊。”
“靠,又不止我一個人看過,林天奕他也看過,你信你們問他!”那同學指向林天奕,“林天奕你說話呀!”
有人表示質疑;“不是,我說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看見的?以易然的性格,他有可能給你們看嗎?”
聊起這種亂七八糟的話題,大家總是尤為來勁兒,正在夾菜的穆童手中的筷子也突然停住, 偷偷豎起耳朵安靜地聽八卦。
“我去,這個事情老子可真記憶深刻!” 林天奕用力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