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所以你十五歲的時候就在游戲里幾千幾千的找代練了？”

“……這是重點嗎？”

“不是，但我好嫉妒。”林余嫉妒得面目全非。

“嫉妒什麼，林余，你以后也會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江道忱坐起身，望著對面平躺著的少年，靜靜道。

“真的嗎？我想要有一個家。”林余望著寢室的天花板，有點出神，“也不需要多大的家吧……”

“會有的。”江道忱說。

“沒有怎麼辦？”

“我給你啊。”

林余一愣，某種呼之欲出的情愫似乎在二人之間格外明顯。

此刻風照的信息不適時宜的發了過來，除夕的夜晚，他讓林余從學校出來。

江道忱也一起跟著去了，河對岸開始放起了煙花，往年都是沒有的，風照特地定在學校附近。

林余剛走到河岸，煙花就綻放升空，一聲聲爆炸中，千家萬戶的燈火通明，沒有一盞屬于林余的，但此刻綻放的絢爛煙火，是屬于他的。

三人并肩而立，原本關系不太好的兩個人在此刻竟然有些和諧。

“新年快樂！”林余捂著耳朵，大聲沖著旁邊的二人喊道：“這是我過過最熱鬧的年了，很高興能認識你們！”

被說到的兩人微微一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中化開了。

江道忱的鼻頭凍得通紅，使得他那張看起來精明冰冷的臉有那麼一點脆弱，像動畫里看到的漂亮雪人，他大聲說：“以后每一年我都會陪你過！”

“我也是。”風照緊跟在后面，忙不迭道：“你奶奶的屋子我買下來了，你還是有家的，林余。”

林余笑起來，仰頭看著炸開的煙火，忽然覺得有點想哭。

除夕的晚上，學校附近都沒有什麼商鋪了，風照把兩個人接回自己的房子，不太嫻熟地煮了三人份的速凍水餃，電視上還放著有些無聊的小品。

林余咬了一口水餃，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夢。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我像個首領一樣，站在綠水青山里和一堆人講話。”他被餃子燙得吸了口涼氣，“他們的耳朵都少了一塊，我也是，真奇怪。”

江道忱替他扇了扇碗里的熱氣，順手把自己的餃子加進林余碗里，“少看那些有的沒的小說。”

風照系著圍裙，也坐下來吃，看著碗里煮散了一半的餃子，嘆了口氣：“不然還是喊人送菜吧……”

“大過年誰給你送啊。”江道忱沒好氣道：“不要壓迫員工。”

“不用啊，我覺得挺好吃的。”林余很給面子吃了個空碗。

風照得意洋洋沖著江道忱挑了挑眉。

有細小的聲響一點點打在窗上，有點像雨，但聲音又很重，林余吃飽了去落地窗前，發現路燈的燈光下飄著一片片白色絮狀的東西，層層疊疊，堆出淺淺的雪層。

“哇，下雪了……”林余的額頭貼著冰冷的玻璃，有些興奮地想看清楚。

“別靠那麼近，冷。”江道忱走過來，用手隔著林余的腦門。

雪愈下愈大，每家每戶的門窗緊閉，但又從里面透出微暖的燈光，從前過年總是很冷清，只有他和奶奶，吃過飯早早地睡下，今年卻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林余覺得，好像真的又有了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