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余干巴巴道。

可心里盤算著今天主神似乎找風照有事，他想趁這段時間溜出去。

神知也被監控著，江余覺得舉步維艱。

第四十八章 深淵

歸墟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屏蔽神知的信號。

位于最后面的建筑里的大樓，里面是用來模擬訓練各個艱苦環境下的實戰訓練，全封閉形態，只有一個控制艙大小，除了常規按鍵和駕駛座椅之外什麼也沒有，神知進去也會被屏蔽，純靠肉眼訓練。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江道忱也跟著自己一起進入了。

等風照離開后，江余趁教室一片漆黑，放著全息作戰視頻時偷偷從課堂溜走，去往另一屆的教室。

此刻他們并不在體能訓練，課時的安排不同，他們似乎在休息。

江余不敢說話，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沒看見江道忱的身影，倒是有個紅頭發的男人從他身邊經過，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折返了回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余，撓了撓頭，目光流露出一點迷惑，“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江余警惕地看著他，確定記憶中沒有這張臉后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

“我叫龔舟。”紅頭發的男人眨巴眨巴眼，“你呢？”

“江余。”

“江余？”龔舟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好怪，感覺有點熟悉，你是江教官的家人嗎？”

“是的，我是他弟弟。”江余有些心虛地捂住耳垂上的神知，用口型問道：“他在哪里？”

“呃？”龔舟有點迷惑江余的行為，但也沒有回答，夸張地指了指隔壁的門，然后手舞足蹈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江余點了點頭，輕聲道：“謝謝。

”

雖然這樣有點掩耳盜鈴，如果真的有人監控神知也不是他這樣擋住就能不被發現的，但江余還是下意識捂住耳朵。

“你找我？”江道忱手里還拿著水，并不在龔舟剛剛所指的隔壁，而是從身后的樓梯走了上來，沒有聽見龔舟的話，但是下意識感覺是來找自己的。

江余點了點頭。

“什麼事？”江道忱皺著眉看他，江余穿著歸墟的制服，看起來規整得體，可一雙眼又過分張揚，即便是面對著面，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隱藏在校服下面呼之欲出的蓬勃朝氣。

江余指了指耳側的神知，做出想要扯下卻無能為力的手勢，江道忱有點茫然，他也伸手想摘去自己右耳的神知，卻發現竟然像長在肉里一樣，和以前完全不同。

神知作為主體意識存在的便捷工具，只要主觀意識想要摘下那就可以，但顯然二人似乎已經沒有這個權限。

江余露出了然的神情，而后一聲不吭下樓，擦過江道忱身側。

他在賭，江道忱會不會跟他走。

下到二樓，江余沒有聽見腳步聲，他往上看時，對上江道忱那雙略帶愕然的眼。

江道忱沒有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江余覺得他會跟來。

他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往樓下走去。

＊ ＊ ＊

江道忱有些猶豫，但沿著窗戶朝外看發現江余往最后面的建筑走去時，江道忱幾乎是一瞬間意識到了他想做什麼。

過了五分鐘，江道忱也離開了這間教室。

實戰模擬倉里有人在上課，這樣的課程一般不會安排太多學生一起上，還有很多艙門是開著沒有人的，江道忱一間間走過去。

忽然被一雙手拉進狹隘逼仄的模擬倉里。

黑暗中少年的眼睛很亮，其實不用看，江道忱都知道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熟悉他的味道。

也許是兄弟的原因？江道忱思緒亂飛，企圖將這個原因合理性，完全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動作有多近。

本來就是單人實操的模擬倉，突然擠進來兩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他背對著江余，身前抵著半人高的操縱臺，身后就是幾乎整個人貼住他的江余。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神知摘不下來的。”江道忱問。

“昨天晚上。”江余貼在他身后，溫熱的氣息若有若無拂過耳畔，帶著一點埋怨，“我在虛擬場打了好久的混戰模式，好不容易能排到你了，你卻下了，好難見你一回啊，哥哥。”

殊不知他這聲哥哥仿佛戳到江道忱什麼點，他莫名其妙想到那天在江家赤著腳，睡衣被風掀起露出光滑肌膚的江余，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別亂叫。”

“難道不是哥哥嗎？”江余在他身后輕笑出聲，“好奇怪，我覺得我們應該感情很好才對。”

“哪方面？”空間本就狹隘，金屬的操縱臺抵著他發硬的下身，像是最后的底線，江道忱聲音有些沙啞。

“這方面吧……”江余忽然從身后抱住他，把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江道忱能明顯感覺到一個熱硬的東西杵著自己，此刻順著江余的呼吸起伏，有規律似的輕輕在他的身后戳弄著，色情卻又坦然，“看到你就硬了。”

江道忱一把推開江余，又怕自己的欲望也暴露在少年眼前，他僵著身體轉回去，手指狀似無意點開了操控臺的實戰訓練，盡量平靜道：“你來就是想說這些？對你的親生兄弟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