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換了幾個按鍵，讓自己更加順手一點，拿到積分后再點進去排隊，江余想了想，把那雙八斬刀收了起來，在武器庫里挑了半天，一眼看見和白天看到的一模一樣刀型的雙刀，一長一短，原來叫做鴛鴦刀。

他想都沒想，就把鴛鴦刀加入了自己默認的武器之中。

可惜虛擬場那麼多顏色的鴛鴦刀，沒有一雙像江道忱白天抱得那雙刀那麼好看。

江余的分一路飆升，地圖難度也逐漸升級，只可惜就差一百分能有機會排到鴻鳥時，那個在頂端的名字忽然暗了下去，他下線了。

江余望著那個名字，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他本來想，打到他那個積分后，二人面對面來一場對決的。

風照的訊號也在此刻響起，江余順手接通了，又排了進去。

“這麼晚了，還在虛擬場里做什麼？”風照似乎剛忙完，聲音有些疲憊。

“混戰，忽然覺得挺好玩的。”江余隨口答著，斬殺掉炎池里的巖甲獸，不慎沒躲開飛濺出的血液，機甲耐久度掉了5％，江余皺了皺眉，不太開心的“嘖”了一聲。

“怎麼了？”

“沒事。”江余撇了撇嘴，忽然被飛馳而來的子彈打中右臂，他連忙找了個掩體躲起來。

“或許你愿意和我共享一下？”風照的共享申請很快就傳送了過來，江余隨手點了同意，開始急匆匆檢修起機甲。

“右臂沒事，看一下彈道。”風照指揮道。

順著江余的視角，風照一眼就能從子彈的軌跡推算出對面的位置。

江余架槍一看，發現果然在遠處巖石后面，正當他猶豫用什麼的時候，風照又提醒道：“他發現你了。

”

幾乎是下意識的閃避，使得江余躲開了這致命性的攻擊，不然他得在開局三分鐘就遺憾下線了。

接下來他有點像風照的傀儡似的，明明對面是一個老手，比自己更加熟練，甚至對這張圖什麼位置都了然于胸，自己不過是一個新手，但借由風照的幫助，居然逆轉局勢，取得勝利。

而在和后面的人冷兵器對戰時，風照卻不說話了。

江余沒想太多，險勝1％的耐久加了20積分后，他稱贊起風照：“好厲害，我打不過對面的，是你太強了。”

風照卻問：“你的八斬刀呢？”

江余頓了頓，道：“我用不習慣。”

“不習慣就練到習慣為止。”

“我覺得，我用鴛鴦刀更順手。”本來沉浸在喜悅里的江余忽然覺察出一絲不對勁，他皺了皺眉，還是盡量平和地回答道。

“你以前不用這個。”

不知道為什麼，江余很排斥他反復提及曾經的自己，“那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呢？你口中那個從前的江余到底是誰啊？所以我就要完完全全違背自己的想法，按照從前自己的軌跡走，哪怕不愿意嗎？”

“……”

“我們從前，真的是戀人嗎？”江余的話語字字誅心，令風照不敢回應。

他本來以為，江余是一張白紙，不染分毫，可卻忘了，就算是白紙，也有一層自己的底色。

當他想要潛移默化改變他時，屬于林余本身那種灑脫的性格卻又暴露了出來。

而他喜歡的，也正是這份灑脫。

“是我的問題……”風照默了會，艱澀道：“你有自己的想法，這很正常，按照你的意愿來。”

他極少承認自己的錯誤，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真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嗎？

江余對此十分懷疑。

他知道自己在被人監視著，也感覺到醒來后一切的不對勁。

想要弄清真相，只有去試圖接近那個，同樣失去記憶的江道忱，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趕在訂婚前。

＊ ＊ ＊

可從這日后，江余幾乎沒有離開過風照的視線，同吃同住同睡，上課也是他。

有種沒由來的寒意，隨著風照在講臺上低沉的聲音，緩緩擴散到全身。

如果此時問風照，能不能晚點訂婚？

這個男人會是什麼反應？

江余看著臺上游刃有余講著機甲原理的俊美男人，有些出神。

大概會被摁在床上操到死吧？

這陣子的相處，讓江余充分感受到了隱藏在這張完美皮囊下的瘋狂，明明看起來優雅有禮，儼然是S基因的神族模樣，可背地里的冷酷無情和病態般的控制欲，都讓他全身上下都抗拒著和眼前的男人訂婚。

察覺到江余的走神，風照從講臺上走下來，站定到他跟前，輕輕用指節敲了一下江余的腦袋，“在想什麼？”

風照從不隱藏二人的關系，也不在意江余的尷尬和數次委婉提醒在歸墟保持距離比較好，反正訂過婚后，他會讓江余植入人工子宮，結束歸墟的課程，住在風家，徹底成為自己的人。

江余有點尷尬地偏過頭，“沒什麼。”

有人艷羨，有人厭惡，紛紛側目去看這個被風照選中的人，小聲議論著二人的關系。

“上課要專心。”風照的語氣半帶寵溺，金黃的蛇瞳里全是溫柔。

如果說歸墟里最近傳得最瘋的模范情侶，一定是這兩個人了。

風照，神臣，無論哪個單拎出來都令人無限向往，更何況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陷入熱戀后的轉變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