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照統統都不在意,對他來說,林余已經是囊中之物,江母把他騙去改姓,承諾會讓林余以江家的身份嫁入風家。
江道忱前幾天晚上的行為,不過是最后的囂張罷了,他能攔得住什麼?一個權限遠遠低于他的神臣。
不可否認,風照對林余的興趣,要比以前對江道忱更大,大得多。
他迫不及待想把八斬刀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林余,想看見他的表情,哪怕是被拒絕,他也有種莫名的興奮。
S級的基因洗腦還有些不可控因素,但林余不是,必要時他不介意把林余徹底洗干凈。
他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想到這里,風照的嘴角上揚,那架奢華的飛行器停在店鋪門口。
修長的腿邁下去,長發隨風而動,襯得那張雌雄莫辯的臉更加高貴,門口店主親自迎接,將那雙八斬刀裝在一個精美的木質盒子里,恭恭敬敬遞了上去。
風照看也沒看,只問:“今天來取鴛鴦刀的人呢?”
神知顯示,他們至少在這停留了兩個小時。
店主愣了愣,“什麼鴛鴦刀?”
風照臉色微變,他耳側的黑蛇閃了閃,調出了他一直監控著的兩個神知,找到了精確的方位。
垃圾桶里,一只振翅的銀鳥和一枚圓形的華麗神知丟在里面,上面附著一小塊黑色的精密機器。
正是這個機器,干擾了監控。
風照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
而此刻逃出去的二人,將許若和江然的神知埋在銀杏樹下后,匆匆越過了不見黎明,來到了最邊緣處的交界。
沒有人來到這里,因為環境的惡劣和空氣的稀薄,附近別說守衛了,連建筑都沒有,一片荒涼。
只有到了最邊緣,才能看清外面到底有多可怖,巖漿橫流,一點生命的跡象都沒有。
江道忱釋放出自己的機甲,把林余也拉了上去,“準備好了嗎?”
“當然。”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江道忱操控著機甲,義無反顧跨過了不見黎明。
失去了神知的輔助,機甲的可視范圍變得非常有限,只能用肉眼通過透明的可視窗口看見前路和兩側的情況。
不過這對技術過硬的江道忱來說并不是什麼問題,他將模式改為飛行,功率推到最大。
即使是打亮了前路,可視窗口也只能看見一段距離,他們在無盡的黑暗中不斷前進探索,躲避著地上噴涌的巖漿。
這一路危機四伏,不見光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機甲顯示已經飛行了一百多公里,而且這個氧氣耗得速度實在是不太尋常,以往去有活物的星球時還可以轉化提取氧氣,這里似乎完全不能轉換,才行駛一會兒,就已經開始提示儲存的氧氣不夠,林余把自己機甲氧氣存量也共享了出去。
直到他的那份氧氣存量也開始見底。
前路依然是一片黑暗。
林余模樣輕松,“憋死在機甲里會不會太難看?”
江道忱笑了笑,“我們可以臨死前抱在一起,這樣等千萬年過去挖出我們的尸骨,都知道我們是一對兒。”
“那怎麼抱才好?十指相扣?”林余已經感覺到氧氣開始變少,呼吸有些困難,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和江道忱說話。
“就八爪魚一樣抱著,你纏著我,我纏著你這樣。”江道忱淺淺地呼了一口氣,肉眼看見前面還是一片灰暗,他調成自動前進模式,然后伸出手抱住了旁邊的林余,“就像這樣。
”
飛艦的速度要比機甲快,不知道是不是方向選擇錯了,明明飛艦只飛了三分鐘,而他們足足飛了半個小時,都沒有找到盡頭。
最后提示氧氣剩余1%時,二人也不再懷有期待,像是松了口氣似的,緊緊抱在一起。
江道忱忽然說:“你知道嗎?也是你生日這天,在賽博瑞星球上的時候,我其實在等死的,但是你突然聯絡了我,還開了全息視頻。”
“你還問我怎麼不是禿頭網癮少年來著。”林余后知后覺,“你居然在那種情況下接我的訊號?”
“對啊。”江道忱笑起來,“我在想,我的傻兒子叫我干嘛,然后看見你的臉了,操,媽的,你長得就是我喜歡的樣子。”
“一見鐘情?”林余挑了挑眉,“我知道我長得還行。”
“也不算,你就算真的是個禿頭也是我喜歡的樣子。”江道忱用力地抱住他,“我當時就在想,好像活下來也不錯。”
“現在后悔了嗎?”
“沒有,一點都不。”
滴——
機甲內開始報警,氧氣剩余0%。
二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抱著對方的力氣也愈來愈重,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似的,也或者是真的想要讓后來挖到他們的人都來瞻仰一下兩人標準的抱姿。
在強烈的窒息感中,林余只覺得自己憋得滿臉通紅,肺都快要炸了似的,根本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有點兒后悔,最后一句話應該說點肉麻兮兮的話的。
不過好像也不錯,至少抱著自己喜歡的人。
最后連窒息感也消失了,林余的腦袋變得有些混沌,難受的感覺漸漸消失不見,失去意識前,他也好像看見了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