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忱到家后就把神知摘了下來,然后示意林余也照做。
等確認神知徹底斷開不再亮起后,江道忱緩緩道:“我想起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消除這段記憶,可是我想起來了……”
他說:“我收到你和風照的視頻之后,沖進了飛艦的主控室,我想奪取駕駛權限直接沖去風照家,他們不讓,我們扭打在一起,然后……飛艦沖進了員僑區、沖進了不見黎明,我們的飛艦在不見黎明橫沖直撞了大概三分鐘,三分鐘后……我看見了光……”
“什麼意思?”林余有些不明所以。
“然后我就被打昏了過去,消除了這段記憶,我一開始沒想到,但是主神既然刻意要消除這段記憶,那麼……”江道忱看著林余,認真道:“我覺得,不見黎明外面,有光。”
兩百年來,他們離開母星去異星球,無論是出發還是回程,都只有那一條路徑:歸墟的演練場。
所以他們也只能看見被主神的力量所籠罩的兩個區外面寸草不生,一片黑暗,沒有生命的跡象。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假如災難已經過去,母星在慢慢恢復生機,可主神為了某些事情,隱瞞了這一事實,將人類圈養起來……
想到這里,二人都覺得脊背發涼。
林余想起了風照的話,在主神面前,你們都是螻蟻。
而此刻,他們似乎窺探到了一點事實。
林余很快也明白過來,如果這一切都是謊言……他想起風照威脅時曾說過,飛艦上,全都是效忠于風家的神臣“所以那些神臣也許是知道這些事的?”
那更加可怕了。
可來不及思考,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不疾不徐,緩慢地,一下接一下。
咚、咚、咚。
二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桌上被摘下的神知。
幾乎一個眼神對視,他們都想到了解決方案,林余欺身壓上江道忱,在他有點兒抗議想要翻轉過來時,林余吻住了他。
兩個人急切地脫著衣服,赤裸著上身,互相在對方身上留下愛欲的痕跡。
伴隨著敲門聲,二人充耳不聞,仿佛沉浸在此刻的歡愛之中。
不出預料,門被直接破開。
最深處的臥室里兩個人曖昧交纏著,身上的痕跡仿佛在提醒著闖入者此刻的不合時宜。
接收到主神命令的風照在門口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幕。
有人闖入,糾纏著熱吻的二人才如夢初醒一般,江道忱撐起上身,結實瘦削的胸膛上的吻痕曖昧明顯,他顯然有些不悅,“你們沒有資格闖入我家。”
林余也坐起身,他的脖子上被江道忱吸吮出了幾個草莓,眼底似乎情欲未消,此刻也正茫然地看著闖入者,他手指上的繃帶也因為剛剛劇烈的動作有些松了,從縫隙中滲出些微血跡。
風照身后的神臣有些尷尬,目光側過去,不再看床上糾纏的二人,而是看著風照,等待著他發號施令。
可風照卻直白且熱烈地看著林余,目光掃過纏滿繃帶的雙手,停在他修長且帶著吻痕的脖頸上,眼底森冷的妒意一閃而過,“主神很擔憂神知斷開了半個小時的神臣,和他的……兄弟。”
風照刻意把后面兩個字咬得很重,仿佛在無形提醒著他們什麼。
“我們做愛不想戴著這玩意,我想舔他耳朵,不行嗎?”江道忱直視著風照,仿佛挑釁一般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那些神臣聽見江道忱大膽的話語后都面露尷尬,輕咳了一聲。
風照不動聲色,“可以。”
“那還不快滾?”江道忱道:“我們做完了自然會戴回去,死不了。”
其實偶爾摘下神知并不少見,顯然這次就是沖著他們二人來的。
主神在監視著他們。
“不過還是提醒你們,主神并不希望神臣摘下神知超過半個小時,”風照緩緩道。
“半小時哪夠啊?”江道忱笑起來,略帶清冷的五官,做起輕佻的表情看起來也很吸引人,帶著一種破除禁忌的誘惑,“至少三小時吧。”
“我不介意等你們重新戴回去。”言外之意很明顯。
“我無所謂,還有,我們不是兄弟,我們是愛人,知不知道?”江道忱滿臉無所謂。
風照彎起嘴角,眼底的侵略和自信毫不掩飾,“不會一直都是的。”
雨洗正立。
說罷他轉身離開房間,還貼心地為二人把門虛掩上了。
確定他們還在外面,看起來真的要等他們把神知戴回去才肯走,二人漸漸放松了繃緊的身體。
“什麼時候離開?”林余低嘆道:“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了。”
“我也不想,我討厭他看著你的眼神。”江道忱抱住林余,風照的話語和眼神,都像在告訴他,林余遲早有一天會是他的。
“我也討厭。”林余纏滿繃帶的手曖昧地拂過江道忱赤裸精瘦的腰身,想起江道忱剛剛的話,他勾起唇角,“這次是不是輪到我了?”
江道忱被他撩得心癢,可他還是攔住了林余亂摸的手,低聲道:“別搞,他們還在。”
“反正他們要等,就讓他們等。”林余吻著他的耳垂,“待會叫大點聲……”
江道忱剛剛有多輕佻,現在就有多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