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媽的偏偏就是這個時候發現了一顆新的星球，考核和探索是不一樣的，考核有規定的時間，但探索卻至少要半個月。

江道忱：“干脆到時候直接從飛艦上跳下來算了。”

“別，我還不想成為鰥夫。”林余頭也不抬，連著神知在整理一些機甲資料，“你老老實實去唄，回來再過也一樣，又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很重要！”

“再重要能有咱們的證言重要嗎？”林余眼前的虛擬眼鏡消失，他抬眸看著因為焦躁在屋里踱來踱去的江道忱，“你們回來是不是有個接風宴？到時候是不是就能證言啦？”

江道忱一愣，好像確實有那麼回事，想到這里，他又好像沒那麼焦躁了，“好像是有。”

“那很快咯，到時候我穿什麼好呢？我要不要把那段詞背下來啊？”林余開始期待起來，“好像挺長的。”

那會兒太緊張了，壓根沒仔細聽風照在說什麼。

江道忱的臉倏然紅了起來，“還有一陣子，急什麼。”

“急啊……我超級急的！”林余認真地看著他，“我覺得好像做夢一樣。”

二人從虛擬場走到現在，雖然發生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但現在居然能坐在這里和他談論著未來，就像曾經二人對戰結束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天亮，真的就像做夢一樣。

江道忱也忽然停了下來，他道：“我也覺得。”

兩個人順理成章滾到床上去了，林余今天很累，不想多動，躺在床上任江道忱進入自己。

他的動作很輕，快感像是海灘上有規律的潮水一般，熱切又慵懶地襲來，一波一波伴隨著抽插的動作，是很舒服的性愛，林余仰躺著，漸漸被這樣的愛意裹住全身，只覺得又放松，又快活。

林余在逐漸加快的律動下有些失神的望著頭頂微黃的燈光，并不炫目，有點兒像他十二三歲時住在母親和繼父家里的燈光，彼時他沒有自己的房間，晚上睡覺時在客廳蓋一張毯子，權當床了，有時候半夜繼父不睡覺，開著燈，他就看著那盞光，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夢里他是初入虛擬場，所向披靡的裂地，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遇見了鯤鵬。

二人從互相不爽，到至交好友，再到愛人，六年稍縱即逝，卻好像認識了他很久很久一樣，卻好像他們天生就該睡在一張床上像今天這樣做愛一樣。

林余迷迷糊糊地射了，他感覺到后穴也有液體流淌出來，知道是江道忱也泄在里面，他強打起精神，攬著愛人，哼哼唧唧，“舒服了沒？”

江道忱卻還神采奕奕，他起身替林余收拾清理，回道：“要不是看你累了才沒那麼早結束。”

林余笑起來，閉著眼嘟嘟囔囔問：“可以說說你當年是怎麼從那麼多攻略貼里挑出來我這一篇陰陽怪氣的故事嗎？”

“忘了。”江道忱頭也不抬，低著頭用清潔儀器替他把后穴的液體清理干凈。

太久了，江道忱也不記得為什麼偏偏就回了他一個人的攻略貼。

很久以前的人們信緣，江道忱看著林余安靜的睡顏，連帶著眼角那道疤都沒那麼猙獰，他眉目清冷，眼底卻都是柔情，他輕聲道：“可能是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他在生命快要走向終結時聽見林余的表白，他在想，是不是可以為了這個傻逼試著活下來呢？

這個傻逼很慘的，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會喜歡他了。

＊ ＊ ＊

臨出發時，江道忱還在那邊囑咐，“不要拿營養液充饑！不準不睡覺！不要……”

“打住打住！”林余截住了他的話頭，“別他媽說這些，不吉利，你往后管著我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這一時。”

江道忱頓了頓，也沒再說話。

神臣出發的地點也和歸墟出發去考核時是一樣的，兩百年來都是如此，飛艦在此降落出發，林余看著飛艦緩緩離開，揉了揉眼睛，匆匆奔赴員僑區去了。

今天員嶠區已經選定好了機甲學校的地址，明日開始動工。

與此同時明日還有一個在員嶠區的宴會，聽說也邀請了岱輿區的一些名流，員嶠區看起來一派欣欣向榮，真的要被主神重視且發展起來了。

林余聽到后面已經開始有點走神，結束時抻了個懶腰，婉拒了高層請客吃飯的邀請，趁著時間還早回了岱輿區。

江母今天找他有事，已經在交界處等他許久了。

等林余和他會合之后，才得知他今日的目的。

改姓。

林余有點猶豫，“這麼快？不是要等證言之后嗎？”

江母微微一笑，“改姓是要在證言之前的，否則你無法進入我們家。”

“可是之前風照的生日宴上，證言時并沒有改姓。”林余想起那天的事。

“你不一樣，你不是神族。”江母道：“你有見過哪個B級基因能和神族血脈聯姻嗎？百年來也就你一個了。”

一邊說著，他拉開飛行器的側門，“請吧。”

林余有點唏噓，上一次他還是被人直接推搡進去的，這一次居然是江母親自為他開門。

他坐了進去，“改姓怎麼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