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白。”陸奪頓了頓，垂下了眼。

莫飛在幾個人之間來回看了看，最后落在伊祁泠身上，“我認為副隊長的計劃好。”

皇衍也把目光投向伊祁泠。

林余沒什麼話語權，也不打算說些什麼，江道忱用神知和他聊天，囑咐他落地后只要待在機甲里等就行了，林余對此沒什麼異議，這樣還真是……太難受了。

最后的計劃是全隊落地后向北出發，尋找軨軨的蹤跡。

姑灌離得格外遠，計劃明確后幾人也沒什麼可聊的，課程也很明確的介紹了姑灌需要注意的事項，幾個人也不算很熟，相顧無言后都打開神知看自己想要了解的資料去了。

雖然不能實地操作，林余也認認真真看完了所有資料，復習鞏固時借由神知，他無聲的在和江道忱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你和甯之境是怎麼結上仇的？”起先在Gallic星球他就感覺到甯之境來者不善了，但這麼明顯敢和江道忱作對的，想必是恨意很深了。

“鬼知道，可能我打爛了他的機甲吧。”江道忱也有點納悶。

他們這一屆五十個人，其實變動很大，A級基因的傷亡率很高，一旦神知超過時限鏈接不上，他們的家族就會安排新的A級基因進入歸墟，但S＋是基本不會變動的。

這也導致了打亂分組之后這些S＋總是有幾率組在一起的，江道忱不管這些，無論他是輪到隊長還是副隊長，都默認他為隊長。

雖然脾氣很差，但確實是神話一樣的存在。

輪到甯之境時，他就有些不服了。

江道忱一針見血指出他的問題，根據以往的成績來看，由他帶領的小組雖然成績尚可，但很多“人情分”。

甯之境是陶祖后裔，也是赫赫有名的神族血脈，雖然不如風家，也多的是人想要攀附，這就導致了他考核時會有一些想要討好他的人給的“便利”。

他和風照不同，風照的實力就在那里，天生就有一種壓迫感，沒有人不對他心悅誠服的，而甯之境得到這樣的便利也從來沒有拿到過第一，甚至本人有點膨脹。

所以在江道忱拿著副隊長卻一副主隊長做派指揮時，甯之境相當不爽。

于是二人決定用歸墟的方式戰斗。

當然，結局很是慘烈，甯之境雖然人高馬大，可體能方面都比不上江道忱，更不用說機甲實操上了，他輸得徹底且難堪。

第二十四章 全都是你

在姑灌的陸行服要比之前在Gallic星球的更加厚重，頭罩也是完全密封的，不會讓一點冷氣侵入。

針對軨軨，也有特殊的取血工具，外形像槍，但要大上許多，槍管大概有成人小臂粗，很重，制住軨軨后插入頸部取血，一般都是在機甲內完成操作的。

落地后林余跟著江道忱，看戲似的跟在斟壺小隊后面一路向北。

作為隨行教官，江道忱也不是完全沒有任務。

姑灌上環境惡劣，如果有小組遭遇危險，作為隨行教官還是要去幫忙的，當然，S＋基因的優先。

江道忱明顯不管這個，他的神知連上斟壺的機甲，就放著自動隨行了，控制艙也不待，直接去后面的急救室里了。

江道忱是先讓林余進去后才啟動的機甲，林余完全沒有感到異狀，甚至啟動后待在里面也不會有許若那樣強烈的頭疼反應。

急救室位于控制艙的后方，是單獨隔出來的一個用于基礎治療的小房間，地方不大，只有一個稍微能半躺下去的皮質治療椅，底下連接著很多治療的儀器，林余坐在椅子上，帶著轉換的頭罩，急救室里有一個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

往外看去，天空是漆黑的，只能靠著機甲打亮的光前行，肉眼所見的各處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不知道是不是死去的軨軨太多，冰層一眼望去是極致的藍。

機甲一腳一腳，踏碎表面的冰層，發出碎裂的聲音，緩慢前行著。

但在機甲之內的人卻并不受外界干擾，里面的溫度依然舒適。

不知怎的，林余想起剛剛飛行器上斟壺的冷漠，“再生之后就算擁有以前的記憶，也不會再喜歡上曾經的戀人了嗎？”

“感情不夠吧。”江道忱不太感興趣別人的事，淡淡道。

一切都可以再生，大腦、記憶、身體，但心動不會。

“你如果沒從賽博瑞星球活下來，那再生之后的你，還會記得我嗎？”

“很難說，應該會被當成不穩定因素剔除了。”江道忱坐在林余身邊，跟著他一起往外看，“所以我才努力活了下來。”

林余不知道那段完整的錄音，但依然很高興，“你活下來的念頭里，有沒有我？”

“有。”江道忱伸出手，揉了一下林余有點扎手的平頭。

他想說，全都是你。

如果能醒得更早一點就好了。

林余不想讓江道忱發覺自己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于是轉了話題，“為什麼不把軨軨帶回母星培育呢？這不比來姑灌獵殺安全得多嗎？”他看著漆黑一片，一絲光芒都沒有，沉悶的仿佛一塊黑布的天空，發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