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聊正事兒嗎?”方馳問。
“我跟他一直正事兒閑事兒攙著聊,”孫問渠說,“怎麼?”
“我在車上呢,”方馳說著,嘴角拉都拉不住地開始往上勾,“往市里去的班車上。”
“嗯?”孫問渠愣了愣,聲音一下清晰了很多,“你出來了?”
“是啊,”方馳嘿嘿嘿地開始樂,“出來了,爺爺讓我出來玩玩。”
“剛出來麼?”孫問渠那邊像是下了床,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我去接你吧。”
“不用,這還用接麼?市里也是我地盤兒啊。”方馳還是樂著,感覺有點兒收不住地就想傻笑。
“那你上哪兒見我?”孫問渠也笑了,“直接來我家麼?”
“……哦對,”方馳嘖了一聲,又嘿嘿笑了兩聲,“那你來接我吧。”
孫問渠洗漱完了換了衣服,去了餐廳,家里人也都剛起來,這會兒都在吃早點。
孫問渠過去喝了杯牛奶,別的早餐沒吃。
這兩天保姆休息,飯都是讓送或者出去吃,早點是孫遙做的,不怎麼可口,孫問渠不想吃。
“出去啊?”老媽看著他。
“嗯,”孫問渠應了一聲,“接方馳。”
低頭吃著東西的幾個人同時都抬了抬頭,孫嘉月笑著問:“那是不是晚上帶回來吃飯?”
孫問渠看了一眼老爸,老爸正在喝粥,跟他眼神對上了,放下碗:“看我干什麼?”
“晚上出去吃飯吧,”孫問渠說,“我請客。”
“看情況吧。”老爸說完又繼續喝粥了。
“去哪兒去哪兒?”孫嘉月很有興趣地問。
“你推薦一個,”孫問渠說,“我好久沒出去吃了。”
“行,那地方我定了啊。”孫嘉月馬上點了點頭。
“別找太貴的地方,”孫遙皺著眉,“要不他就吃個飯還要管什麼男朋友現要錢。”
“沒事兒,”孫問渠勾勾嘴角,“那我就不請了,爸請就行。
”
“嗯?”老爸愣了愣。
“那就爸請吧,”孫嘉月說,“本來我還想說我請的。”
“這種飯還是長輩請比較合適,”二姐夫說,“你跟人家平輩兒,爸請合適。”
“也對,那說定了,”孫嘉月一拍手,“我打電話訂桌去。”
孫問渠幾天沒出門,只知道這幾天都下雪,一出來才發現雪下得還挺大,一片白茫茫了。
他家車庫就倆車位,老爸一輛,老媽一輛都占滿了,別的車都停在路邊,這會兒都蓋了個嚴重。
他那輛小蟲子跟個小饅頭似的,雪再大點兒都能給它埋成平地了。
費了半天勁才從積雪里把車給扒拉出了形狀,正要上車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車前輪上還有一團雪。
伸手想扒拉一下的時候又發現這雪團子有點兒……
“我靠?”孫問渠蹲到了車輪旁邊,湊過去看了看,有些吃驚,“哎,你誰家貓啊?”
車輪上團著一只白色的小貓,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趴上去的,按說車都停這兒好幾天了,應該不會還有貓往上趴。
這是一只沒有生存常識的笨貓。
孫問渠打開車門拿了塊毛巾下來,包住貓把它從輪子上抓了出來。
挺小的一只貓,眼屎糊了一臉。
孫問渠研究了一下,這貓估計是凍得半死了,半睜著眼也沒怎麼掙扎。
他想把貓先拿回家去,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把暖氣打開了,把貓用帽子兜著放到了車座上。
方馳在班車還沒進站就已經站到了車門邊上等著了,到站一開門,他就跳了下去,然后一路小跑地出了站。
孫問渠的紅色小蟲子還是很顯眼的,而且還正好停在最當面的位置上。
方馳跑過去直接拉開了駕駛室的門,探了身子進去對著孫問渠的臉上就一通親。
“哎哎,”孫問渠躲不開,被他都親樂了,笑著把車座往后調了調,“你看清了車里是誰沒有啊就上嘴親。”
“就你這一輛蟲子,還能親錯麼?”方馳撅個屁股往車里擠,半個人都壓到了孫問渠身上,連親帶舔的,“想死我了。”
“這可是汽車總站,”孫問渠笑著不行,“不知道的以為你打劫呢,一會兒警察來了啊。”
“哎,”方馳又親了好幾口才抹了抹嘴,退到了車外把車門關上了,又飛快地繞到副駕拉開了車門,“平時也就是想你,這回不是還有別的事兒麼,再看到你就感覺好像差點兒見不著了似的。”
孫問渠笑著沒說話,只是偏著頭看著他。
“別笑了,”方馳坐下系好安全帶,又伸手在他腿上摸了幾下,“你不想我麼?”
“想啊,”孫問渠笑著說,“特別想,不過跟你們年輕人比起來,我這表達上吃虧啊。”
“不吃虧,”方馳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知道。”
“咱們先去吃東西,亮子跟他媳婦兒一會兒出來,”孫問渠發動了車子,“行嗎?”
“行,”方馳點了點頭,又吸了吸鼻子,“你這車是不是挺久沒開了?”
“怎麼?”孫問渠問。
“有股味兒。”方馳說。
“鼻子還挺好,”孫問渠說,“出來的時候撿了只貓,后座呢,好像凍僵了,也不知道緩過來了沒……”
“貓?”方馳愣了,轉過頭往后座上看過去,“我靠,真是貓啊?你哪兒撿的啊?”
“就趴車輪上,已經不會動了,”孫問渠說,“一會兒找個寵物醫院看看吧,不知道人開沒開門。”
“我看看,”方馳探過身從后座把貓抱了過來,“我冬天撿過好幾回貓呢……這貓比黃總剛撿的時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