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這趟不是白來了。”一直沒出聲的孫問渠說了一句。
“哎。”程漠一聽也樂了。
不過雖然嘲笑了程漠,他領著來的這個農家飯味道還不錯,人很多,還的確是有不少本地人不為看山,是專門過來吃飯的。
要擱暑假最旺季的時候,估計吃個飯都得等半天。
就這不是最旺的時候,他們等著上菜也等了快半小時。
吃飯都沒用半小時。
二十分鐘他們連吃帶喝地就結束了戰斗。
“坐纜車上來的都能餓成這樣……”方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個涼拌雞胸不錯。”肖一鳴把最后一片雞胸肉夾起來放進了嘴里。
“再要一份?”程漠馬上問。
肖一鳴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已經撐了,這一片是送客肉。”
“送什麼客?”程漠沒明白。
“誰也不送,就是吃完以后再吃一片肉,安撫肚子用的,”肖一鳴解釋,“因為一會兒喝口茶就什麼味兒都沒有了。”
“……哦。”程漠看著他。
山上其實還有不少地方,但隨著時間越靠后,山上人越多,程漠的狀態也并不是十分合適一覽眾山小的活動,再加上都吃撐了犯困,幾個人坐了纜車下了山。
方馳沒有喝酒,開車的任務落在了他身上。
“穩著點兒開啊。”程漠交待了一句。
“要不你開。”方馳嘖了一聲。
“我只有摩托車本我。”程漠如實回答。
“摩托車,”方馳把車倒出車位,“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上回你開的那輛川崎,平時沒見你開啊?”
“又不是我的車,”程漠笑了笑,“何寶寶的車,我借來的。”
“啊?”方馳愣了愣,“他的車?他還真不像開那車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程漠說,“不過那車他的確是從來不開,一直扔家里,那天是我專門跑他家去開出來的。
”
“你……真不容易啊。”方馳從后視鏡里看了肖一鳴一眼。
肖一鳴的目光跟他對上了,笑了笑沒說話,低頭拿了筒爆米花開始吃。
這趟恐高之行之后,程漠跟肖一鳴的后續發展,方馳沒有打聽,他第二天跟孫問渠就往回趕了。
反正這幾天假肖一鳴不回家,程漠也不回,他倆可以慢慢培養了。
大概是爺爺告訴了小子他們今天回來,方馳開著車剛到村子外面的路口,就看到了蹲在草堆上往來車的方向看著的小子。
他忍不住笑了,放下車窗伸頭出去喊了一聲:“小子!”
小子腦袋一抬,耳朵猛地就夾到腦袋后面,從草堆上一躍而下,叫著跑了過來,在車邊跟著邊叫邊蹦地跑著,一直四爪生風地跟著車跑到了后院的空地上。
方馳一下車,就看到了爺爺從后院走了出來。
“爺爺!”他跳下車,在小子腦袋上抓了兩把,跑到了爺爺跟前兒,“我回來了。”
“老遠就聽到小子叫了,”爺爺笑著說,“是跟水渠一塊兒吧?又換了個車?”
“他朋友借的,”方馳回頭看了看,“這車大吧。”
“是,真大。”爺爺點頭。
“小王八蛋回來了啊!”奶奶拿著根黃瓜也跑了出來,“哎喲,是不是黑了啊。”
“本來就不白,”方馳過去摟著奶奶晃了晃,“想我了吧?”
“想起你就煩。”奶奶笑著說,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水渠這是瘦了啊?”
“爺爺,奶奶,”孫問渠走了過來,跟爺爺奶奶打了招呼,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瘦得這麼明顯嗎?”
“臉尖了,是不是熱的?”奶奶看了看他,“要不就是又熬夜了。”
“大概是熱的,”孫問渠說,“我怕熱。
”
跟爺爺奶奶聊了一會兒,孫問渠上了樓,他的房間還是原樣,大概奶奶經常收拾,屋里一點兒灰都沒落,床單什麼的還換了新的。
孫問渠把自己的東西放好,靠在桌上看著這間屋子。
這次如果不是早就答應了方馳一塊兒過來,他本來是不想再這麼同時出現在這里的,馬亮的話讓他心里不是太踏實。
李博文的酒吧經營得不錯,去年才又新開了一家咖啡廳,一直也沒聽他說過要弄什麼農家樂。
弄個農家樂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這邊現在徒步和探險的人越來越多,農家樂卻就是村里人在自己家弄的,規模大一些的基本沒有,投點兒資弄一個很正常。
但李博文來做,就不正常。
李博文不至于為了他和方馳的事就專程來弄這麼個農家樂,但順帶使點兒壞卻很符合這人損人不利己的風格。
孫問渠不在意李博文對自己做什麼,但對方馳的話,就不行。
“你要洗個澡嗎?”方馳從樓下跑上來,推開了他房間的門。
“你先洗吧,”孫問渠靠著桌子沒動,“我現在懶得動彈。”
“嗯,”方馳回頭往樓下看了看,進了屋,兩步跨到他面前,摟著他親了兩下,“那你先歇會兒吧,馬上吃飯了,要不你吃完了再洗。”
“好。”孫問渠在他腦袋上抓了抓。
“親我一下,”方馳轉身走了兩步又跳了回來,“熱情一些。”
孫問渠笑著伸胳膊勾著他脖子往自己跟前兒一拽,往他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速度沒控制好,倆人的牙磕一塊兒了。
“哎,”方馳捂著嘴,“好猛烈。
”
“洗澡去吧,”孫問渠笑著也摸了摸自己的牙,“我牙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