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肖一鳴說,“我明天也沒什麼事兒,還想著去哪兒蹭頓飯吃呢。”
“那行,明天我們過去接你,你等我電話。”方馳說。
“嗯,”肖一鳴應了一聲,“我要準備什麼嗎?”
“不用,你就別再穿個大褲衩人字拖就行了。”方馳說。
“哎別提這個行麼,”肖一鳴笑了起來,“我難得那麼沒形象一回。”
打完電話方馳就趴回了床上,和孫問渠在床上一直躺到了晚飯時間。
孫問渠是在睡覺,他也跟著睡了一會兒,但很快又醒了,總覺得潛意識里老是在提醒自己,別睡了,就這麼幾天在一起的時間,不多看兩眼光睡覺太浪費了……
他看兩眼電視就轉頭看兩眼孫問渠。
快六點的時候程漠發了個消息過來問他在哪要拿票給他,他才挪了挪窩,拿過手機看了看,給程漠回了一條讓他到校門口來。
他下床穿衣服的時候,孫問渠翻了個身醒了,問了一句:“去哪兒?”
“去學校門口拿票,”方馳說,“你睡吧。”
“不睡了,”孫問渠捏了捏眉心,“睡得太猛腦門兒都悶了,我一塊兒去吧,順便吃飯,我餓了。”
“那行。”方馳笑著過去親了他一口。
程漠跨著自行車在學校門口等著,看到他倆過來,下了車叫了聲哥哥好。
“明天一塊兒過去的時候給我不就行了麼?”方馳接過他遞過來的票。
“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化,萬一他突然自己過來了呢,”程漠說,“不能每次都讓他看出痕跡來啊。”
“你以為這樣就沒痕跡了?”方馳樂了,“再說我都直接跟他說了,是程漠讓我叫他的。”
程漠瞪著他:“你賣我賣這麼快呢?”
“廢話那是我哥們兒,要賣一個肯定賣你啊,”方馳揉揉鼻子,“反正他答應了,你明天努力一把,以后就直接約吧。”
“謝了,那你跟你哥吃飯去吧,”程漠拍拍他的肩,又看著孫問渠,“哥哥你們吃飯去吧,你比上次見瘦了啊,多吃點兒。”
程漠走了之后,方馳瞪著他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才嘖了一聲:“我怎麼這麼想快馬加鞭地追過去揍他呢?”
“我沒瘦麼?”孫問渠問。
“你就瘦了這麼一小圈兒,”方馳用兩個手指捏著比了一下,“我天天想著你才能看出來,他總共就看了你兩眼怎麼就知道你瘦了啊!我靠。”
孫問渠笑了:“這都飛到銀河系外邊兒的醋你都能舔回來……”
“我連小子和黃總的醋都吃得著,何況是一個人,”方馳嘖了一聲,轉身在孫問渠肩上輕輕撞了一下,“走吧,帶你吃燒烤去。”
吃燒烤的時候方馳要了兩扎啤酒,倆人邊聊邊喝一直吃到九點多。
方馳跟同學出來沒什麼話,喝酒也是悶著喝,主要就是聽別人聊,但跟孫問渠在一塊兒他話就多。
宿舍里的事,同學的事,學校里的事,一看到孫問渠,他就覺得什麼都想說。
“你是放完假回來之后去俱樂部嗎?”孫問渠問。
“嗯,我打了電話說好了,”方馳說,“就是以前也沒做過教練,還都是小孩兒,不知道做不做得來。”
“小孩兒好辦的,”孫問渠說,“你先露一手,把他們震了,就好教了。”
“那是得沒有我這樣的小孩兒,”方馳笑了,“我初中的時候才正式開始練,那會兒就已經不把我們那個教練放眼里了,不如我。
”
“你現在的那個教練叫陳響吧,他很厲害?”孫問渠笑著問。
“不厲害,但他教人厲害,”方馳嘿嘿笑著,“而且罵人也厲害,我一開始特別怕他。”
“你畢業以后想去他那兒嗎?”孫問渠看著他。
“想去,”方馳點點頭,“我是這麼想的,先去那兒干,人都熟我做起來也輕松,多學點兒多了解一些,然后……你別笑我啊。”
“笑你什麼?”孫問渠喝了口啤酒。
“我以后想自己做,”方馳說,“這個一開始不用多大場地,室外室內都行,一個墻就可以先做著了。”
“挺好的,”孫問渠點點頭,“跟你專業也算對口。”
“得先攢夠錢。”方馳想了想。
“你可以找亮子叔叔投資。”孫問渠笑著說。
“是麼?”方馳眼睛亮了一下,“也是,我還真沒想過找他,不過我得先準備周全了再說,要不會坑人……你怎麼不說找你投資啊?”
“我怕你擔心我賺不到錢,”孫問渠勾著嘴角,“亮子的錢是現成的。”
“我不擔心你賺不到錢,”方馳嘖了一聲,“我是擔心你這麼隨心所欲,萬一一不高興就撂挑子了。”
孫問渠笑了起來,靠著椅子看著他笑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不會的。”
從燒烤攤往旅店走的時候,方馳覺得自己腳步很輕,今天就喝了兩扎啤酒,不至于就讓自己步子飄了。
這主要還是因為跟孫問渠在一塊,只要看到孫問渠,他就感覺自己拍拍胳膊就能飛了。
經過學校的時候,孫問渠陪著他回宿舍拿了換洗衣服,宿舍里已經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個李錚,今天也跑他哥那兒去了。
方馳在宿舍摟著孫問渠又親又摸地折騰了一會兒,孫問渠有些無奈地靠著桌子:“我喊了啊。
”
“喊唄。”方馳笑著松開了他。
“來人……”孫問渠突然提高聲音喊了起來。
方馳嚇了一跳,趕緊捂住他的嘴:“你瘋了!別的宿舍還有人呢!”